穷文富武,历来如此。
苏策家里的那些钱粮即便加上之后佃户的租子也难免入不敷出,坐吃山空,苏策可不能接受。
而与苏策的“小事”不同,此时的大乾正遭遇着建国以来最大的危机。
自古帝王之位便意味着血腥和阴谋。
所有人畏之如虎。
北征之战后,安北一脉备受打击,未尝没有太子党羽的打压在其中。
而太子直到现在还在幽禁,二皇子去定北都督府的事情,让朝局动荡不安。
大乾历代太子都是嫡长子,所以朝中官员不用考虑支持谁的问题,东宫权柄也落在了实处。
但是因为太子妃的亲族都被下狱,太子幽禁,东宫势弱,国本不稳的影响太大了。
现在二皇子在草原上正可谓是一言九鼎,定边之功未尝不能成为二皇子登上大宝的阶梯。
此时,朝堂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而大乾皇帝赵钰民此时却放任不管,似乎他也在犹豫不决。
前朝因夺嫡而乱的前例就在眼前,大乾历代皇帝都是嫡长子,从来没有意外情况。太子十五及冠,十六大婚,十八监国。
东宫统九寺五监,太子权柄仅次于皇帝。
而现在九寺五监各派侍郎一人辅佐二皇子赵载校,置太子于何地?
局势动荡,野心会滋生在每一个人心头。
最近苏策谋划一件事情,长安南靠秦岭,山中野果不少,再加上百姓自己种的,金秋十月,各种果子都供应给了长安,不过任何时候都要从繁华的表象看到潦倒的贫穷。
苏策让李常等亲卫去东西两市大量收购卖不出去的果子。
匠人地位底下,找西市的人牙子买下五个匠人及他们的家人,奴籍的身份让他们在帝国的腹地无法行走。
但是苏策没有让这户木匠进苏庄,只是从苏庄外面当初留下的一批能住人的房子,分出去了五套院子。
这就已经让这五个匠人感激涕零。
三个木匠,一个酒匠,一个陶匠。至于铁匠,算是匠人中地位最高的,而且对这些铁匠大乾是不允许私人拥有的,只能是民籍或者历代作为将作。
苏策买没人要的果子,买木匠,买酒匠,买陶匠的目的很简单。
他要酿酒,粮食酒需要官府的文书,这个苏策一个伯爵玩不来,而且酒税极高,不是苏策可以负担的起的的。
太子妃娘家就是因为粮食酿酒成本太高,失了分寸,贪墨官仓的粮食,把太子也折腾的幽禁。
苏策上一世没事看视频,也看过不少纪录片,思来想去,只有酿酒来钱最快,同时也是他可以玩的转的。
苏策的封地就靠在渭水边,让木匠制作大水车,倾斜放置的清洗槽,甩桶,碾子,大木桶。
一套流程下来,水车提供动力,先洗干净果子,之后甩干表面水滴,上碾子碾碎,果渣和果汁倒在木桶里面。
然后用马车运回酒坊,说是酒坊不如说是临时搭建的土坯院子。反正之前推平的土坯房子还有很多土坯。
酒匠点曲,果酒酿造时间不长,等到果酒出酒,苏策让陶匠在烧制的陶瓶内壁涂一层釉。
所有的一切都差不多进入正轨,虽然每天还都会有大大小小的问题,但是苏策一直在旁边盯着,木制机器容易坏,苏策就让木匠多做些耗损件,坏了随时换。
要说还是用铁比较好,但是盐铁专营可不是闹的,买那么多铁肯定会被人询问的。
自家赚钱的法子哪能让别人看到呢。
其实这些放在外面的都不是苏策这真正要卖的东西,核心的在苏庄中。
亲卫中有人以前家里打过铁,现在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充做铁匠,为苏策打造铜件,融了四百多贯铜钱,分离了铜钱中的杂质。
苏策和亲卫轮番上阵,忙活了半个多月才只是准备好了需要的铜锭。
铜的延展性很好,所以这是苏策能够找到最好的材料了,就是有些费钱,能不费钱吗?铜就是钱呀。
铜锅,铜管的制造难度不是苏策预料的,本来以为可以打造而成,谁知道都没有这个手艺。
最终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用铸造法。
铜锭又不够,没办法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迎着头皮上了,又融了三百多贯铜钱才最终做好了苏策想要的蒸馏装备。
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是一十月底了,粗制滥造意味着材料的耗损。
十个木桶里面能坏掉三桶,果子是低价买的,再付出的成本也就是人力,而人力在苏庄是几乎没有的。
亲卫家里媳妇织的布,做不了衣服了,因为苏伯爷需要用这些未染色的粗布。
过滤桶里面的果肉杂志,只留下初酿的果酒汁。接着大火烧起,七尺宽的大蒸馏铜锅中倒入果酒汁。
盖上留着空心铜把的锅盖,裹上麻布,抹上面糊,做好密封。
给铜把连接上一丈长的巨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