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为了自己！

    原本热闹喧嚣、犹如一个小型集市的凯尔·莫罕，变成一座紧靠着陡峭石壁的废墟，到处都是断壁颓垣。

    和兄弟同胞们一起分享喜怒哀乐。

    大汉警惕地握紧剑，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两位曾经的创造者，以及他们身后，露出神经质笑容的学徒伊达兰。

    他凝视着艾加的后背，走了过去！

    猎魔人的尸体占满整个建筑，身边躺着十倍于己的农民、士兵、暴徒，甚至还有零星的法师。

    转折在那一天。

    也不会像熊派那样漠视一切，自私自利。只要任何一位成员遇到棘手的难题、生命危险，招呼一声，所有狼派都会毫无保留地伸出援手。

    比当初莫格拉格的分崩离析更加心碎——

    “为什么？！”

    他们保持中立，不掺和任何政治和战争，不为了报酬逾越道德的底线搞暗杀。

    “伙计，跟我走吧…”

    哪怕英勇地战死，也好过只剩自己苟活于世。

    一直以来，老实本分的中立派，为什么要受到这么灭顶之灾？

    艾加把脸埋进了泥土里，泪水淹没了他质朴而干瘦脸颊，

    “当初不声不响抛弃我们，现在又让我们回去！？”

    离开学院云游天下，拜访各地的锻造大师。

    早已死去的猎魔人创造者，居然还活着。

    成为所有学派中的佼佼者。

    每年开春，狼派成员会到整个北境历练，猎杀魔物，接取委托。

    科德温东边蓝山之中古海要塞。

    维瑟米尔凝视着这满目疮痍的学院，眼眶泛红，头脑像是大海般翻滚，关于那一天的痛苦记忆纷纷涌了出来，但很快又被按了下去，仿佛有一只利爪在他脑海深处恣意地翻找着什么。

    但他们又有个铁则——

    他们不会像狮鹫派那样为了崇高的理想奋不顾身，接受超出自己能力范畴的委托，更懂得明哲保身。

    这一切艾加都能接受，城堡没了，重新建造便可。

    梯形城墙被暴力拆掉了一半，地面乱七八糟堆砌着残破的砖头，外堡和城门的残余部分布满火焰烧灼的痕迹。

    这一错过就与艾加永别。

    爬满血污，失去了生机和活力，野兽般的竖瞳瞪得滚圆，凝固着死前的不甘和愤怒。

    剑术导师被乱剑、草叉刺成筛子；年轻的猎魔人捂着肚子，靠着庭院中焦黑的大树，失去呼吸，扩散的瞳孔无声地凝视着残破的城堡；几个尚未通过青草试炼的，还是孩子的学徒，被魔法火焰、电流烧成了焦炭。

    城堡上空狂风炸裂，浮现出一道棱形的空间门。

    “艾加…”

    阿尔祖朝着这位阔别多年的猎魔人，莞尔一笑，“我来替你恢复感情，让你创造一个全新的熊派，让你弥补过去的遗憾。”

    艾加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悔恨。

    可人若是没了，他带回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不该离开的！”

    维瑟米尔见证着了狼派的兴起——在艾加主导下的凯尔莫罕蓬勃发展。

    可惜，他的满心期待到头来只剩绝望。

    一张张熟悉的，尊称他为老师的面孔。

    半年之后回返。

    “你把我们当成宠物？！我告诉你，没门！”

    这让他们更好地适应不同的地域。

    风尘仆仆，但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背囊里装着精心研发的盔甲图纸，等将图纸转换为实物，兄弟们在外历练的时候，就会更加安全。

    就在这么充满人情味儿，凝聚力的环境下，又因为两位老好人般的驻堡法师查尔德、海罗尼姆斯的协助，狼派迅速发展到了一百人的规模。

    身为狼派的创始人在学派生死存亡的一刻，却没能与同胞并肩作战。

    整个凯尔莫罕，九成九的猎魔人变成了尸体。

    凯尔·莫罕，亡了。

    四道身影依次跃出。

    作为创始人、兼狼派锻造导师的艾加，为了给同胞们锻造更加趁手的武器，结实的盔甲。

    “猎魔人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却又不会呆板地死守着所谓的标准，狼派索要的报酬，会根据心情和现实而上下波动的金钱。

    但这无法改变结局。

    所有人，无论身处何方，都得在每年冬天临近之时，回到凯尔莫罕，带着一年收获的金钱、物资、甚至意外律所得的孩子。

    ……

    一座座塔楼仿佛遭到从天而降的陨石轰击，破开大洞，甚至从中间断成两截。

    艾加跪倒在凯尔莫罕大门前，跪倒在满地血淋淋的尸体前。

两鬓斑白，面容英俊的男人目光投了过来。

    年轻的自己仍然昏迷在尸体以下。

    狼派的委托阵亡率一直不高。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