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洁白的雪撕下了虚伪的假面,释放出上千年积压的残忍和无情,将整个古堡吞入腹中。
雪花堆满了整个海边平台,尤嫌不够,继续涌动着,滚下了悬崖,涌入大海,堆砌成奇形怪状的无数冰山,随着一圈圈惨白的浪花,漂向大海彼岸。
一同带去的还有六十多条生命。
高耸的城堡,有的被巨大的冲击力冲毁,断成数截,有的只剩一个塔楼的顶部尖端露出雪地,其余被深埋底下。
而曾经的热闹非凡、充满活力,生机勃勃的狮鹫学派。
融入积雪,变成了矗立在海岸边,一座雄浑、巍峨的雪山。
……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只手艰难地从积雪之下冒出。
露出埃兰心若死灰的脸庞。
他疯狂地清理,挖掘…
但只找到了一具具冰冷的的尸体。
数日过后。
凯尔塞壬那海拔徒然升高了数十米的后山,新增了六十多座墓碑。
换了一身旅行外套的埃兰,从怀里掏出记录平生经历以及所有知识的《影之书》,埋入了名为凯尔达的坟墓之中。
回首探望这被摧毁的家。
无边的绝望和痛苦再度潮水般涌来。
埃兰的理想,目标,热诚,轰然破碎!
他转身离去,此后再未归来。
迷雾中的柯恩,双目通红地看着这一幕。
不久。
埃兰途径的山间小路上空撕开了一道裂缝——
五道身影落到他面前。
阿尔祖朝他伸出了手,真诚邀约。
而科西莫不正常漆黑的面孔,冲他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最器重的弟子,埃兰,一起干一番事业,我发誓,我会为你救活这些枉死的同胞!”
埃兰,义无反顾地握紧了他的手。
……
熊学派所在阿梅尔山更南边。
提尔·托夏山脉之中格斯维德要塞。
瞩目的高塔,盘旋着骇人的旋梯。
伊瓦尔·邪眼弓步站在围墙之上,下方是数百尺深的护城河,白雾缭绕,其中剧毒液体散发刺鼻气味,叫人胆颤心惊。
而他抬头仰望着头顶的星空,洞穿位面之眼,变幻着无穷异象。
闪电如银蛇般掠过天际。
一道又一道,但没没有雷声,一阵狂风忽而涌动,吹得伊瓦尔额头乱发拂过脸颊。
黑暗的天空中,迅速点亮一条乳白色的绸带,像蚯蚓一样扭动不休。
这条绸带上,出现了许多模糊而骇人的身影。他们越来越近,也在伊瓦尔眼中越来越清晰。
骑手的头盔上摇晃着水牛角,和破破烂烂的羽冠,死灰色的面甲下皮肤苍白如尸体,胯下的骷髅马裹着破烂的灰色马衣。
强风吹拂,闪电的利刃劈砍黑色的天空。
绸带中传来一阵鬼魅的歌声。
这支骑兵队调转方向,径直朝着格斯维德要塞冲来。
骷髅马的马蹄仿佛踩碎了护城河的城墙。
狂猎之王,冲在队伍最前方,疾驰而来,只剩白骨的脑袋顶着个锈迹斑斑的头盔。
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青灰色的火焰,破旧的斗篷在风中鼓动,斑驳的项链敲打在锈蚀的胸甲上嗒嗒作响。”
“哈哈!伊瓦尔·邪眼!”
狂猎之王踢着骷髅马的马腹,发出骇人而狂妄的大笑,
“蝮蛇学派,注定属于我们,终将加入我们的行列,和我们一起奔向世界末日!”
“不,混蛋,把我的人还回来!”
“那就来吧!我在另一个世界恭候你大驾光临!”
“我发誓,终有一日将攻到你们老家,把你们这群刽子手,战争犯统统杀光!让你们的尸体跪在我面前!”
狂猎之王后,一名骷髅骑士摘下了头盔,灰白的瞳孔,麻木地凝视伊瓦尔。
某种情绪被压抑了。
而骷髅骑士脖子上,一套银质的蝮蛇项链闪闪发光,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儿。
在他身后,五名骷髅骑士脖子间蝮蛇吊坠摇晃!
哗——
伊瓦尔纵身一跃。
背后长剑出鞘,在城墙之上的高空劈出一道如虹匹练。
那支骑兵的幻象,瞬间被一分为二,幻灭为虚无。
落地。
伊瓦尔垂头,咬紧牙关,愤怒地瑟瑟发抖。
蝮蛇学派,自从建立之日以来。
每过几年,就会收到狂猎的收割!
他们似乎把蛇派当成了自己的新兵训练营,一次又一次,带走伊瓦尔的弟子!
蛇派和狂猎不共戴天!
但伊瓦尔·邪眼无力阻拦。
他空有看穿无穷世界的邪眼,却没有镇压诸界的武力。
蛇派在狂猎不断骚扰,南方帝国的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