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载重汽车、车床、日用轻工业品、农副土特产品、传统工艺品……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啊,咱们国家现在的汽车工业发展真厉害,这载重运输车可是自行研制的品牌!”
“是啊,封锁、封锁,哼!休想锁住我们。”
“打开国门,互通贸易多好哇,我们的好东西卖出去赚外汇,再把外国的新技术买进来。”
“虽然我们现在还比较穷,但总有一天会站在世界之巅。”
听到旁边人的议论,林满慧与易和裕对视一眼,内心涌起浓浓的民族自豪感。是啊,经历战难、西方国家经济封锁的华国,终于站起来了!
“华国展览的这些都是低档产品,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比起m国还是差远了。”
突然,人群里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却被耳聪目明的林满慧准确捕捉到,皱眉看去,却是一行三人。
说话的是一名点头哈腰的男子,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裤、黑皮鞋,戴金边眼镜,左手胳膊下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一副知识分子模样。看他一脸媚笑,普通话说得没有一点古怪腔调,看来是华国人。
“蒋君慎言,我们这次要采购的是花卉产品,不必计较什么技术含量,只要质量好、价格公道就好。”一名中等个子的男人说话语气有些生硬,音阶短而急促,舌头不会转弯,应该是亚洲国家的人。
林满慧悄悄打量了他一眼,在易和裕耳边道:“搞不好是个小鬼子。”
易和裕点头:“是,他的口音很明显,关东腔。”
“嘀里咕噜……”第三个矮胖子一开口,林满慧便冲易和裕咧了咧嘴:“你听得懂?”
易和裕眉头微锁,侧耳细听,道:“勉强听得懂一些。这人来自泥哄国幽谷花社,据说是国内最大的花卉服务商,准备在国内推行花育活动,面向小学、中花生宣传花卉文化。”
林满慧听到这里:“花育?”
易和裕十九岁之前锁在屋里学习,闲极无事对泥哄国文字、语言、文化有所了解,便向她解释道:“flower education,花育就是花卉教育的意思。泥哄国人重花道,用各类花枝、树枝、器皿完成插花,线条美丽、形态雅致,讲究静、雅、美、真、和的意境。幽谷花社这次过来就是想采购一些鲜花,供花育使用。毕竟,华国鲜花物美价廉,比在国内种植、采购划得来。”
林满慧撇了撇嘴:“物美价廉?那他肯定买不起我们公司的花。”
易和裕微笑着点头:“隔壁的陈老板应该很欢迎他们。”
知道这三人有两个是泥哄国人,林满慧顿时就兴味索然。虽然泥哄国是目前较大的花卉进口国,但前有晚稻田大学的岗村次野,后有在华国实验室、搞特务活动的辰雄安田,她内心很抗拒与他们打交道。
展览会上有些公司准备了一些零售商品招揽客户。走了两个小时,林满慧与易和裕把展馆大致看完,拿着一堆公司名片、拎着两包茶叶、三提土特产,心满意足回到十六展区、和景花卉贸易公司的展位上。
还没走近,就听见林景严热情欢乐的话语:“韩总您请放心,牡丹花品质可以保证,所有检疫证书都在这里。您的订单量大,我们会尽快发货。”
才两个小时,林景严的生意就开张了?
林满慧与易和裕的身影一出现在展区,就被林景严一眼看到,他立马笑容满面,对眼前两名衣着考究的男子介绍:“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易和裕、易总。”
易和裕快步走过来,与两位港商握手,寒暄了几句。
港城人爱花,生意人都爱富贵牡丹,反季节盛开的牡丹花一株难求。展台前方那两株花团锦簇的“明辉”、“墨紫”一眼就被这两位看中,毫不犹豫签下合同,以388元一盆的价格各买下500盆,并支付10%的订金。
一下子就进账3.88万元,林景严心里乐开了花。
港城不用过海,运输走陆路,韩总要的是明辉与墨紫这两种新品,并交代必须挂蕾,运到港城后一个月内开花。条件虽然有些苛刻,但林景严满口答应下来。
虽说京都卖花,新品一盆拍卖能拍出上千元,但数量少、总利润不够。
韩总那边也是眉开眼笑:“港城有钱人多,这两盆牡丹富贵气十足,彩头好,讨人喜欢,388一盆真心不贵。金秋十月如果牡丹能到货,到时候搞个拍卖会,卖它个588、688元根本不算什么。”
同行者姓柳,是韩总手下的经理,他也点头认可:“我们把这些牡丹放进花市卖,保证火爆。以前光是五年生的姚黄、魏紫,卖价都得逼近500元一盆,现在明辉新品花瓣一半金一半银,正合了咱们港人所言‘左手金、右手银’;墨紫可不就是‘红得发紫’?这两种市面上从来没有见过的名品、珍品,绝对好卖。”
韩总一听,与林景严再次握手,热情地说如果牡丹在港城卖得好,未来还会继续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