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之后还能好好站在他们面前,除了步伐略微虚浮之外就没有任何反应,他腿部受伤,可走路的时候连沉重的喘息声都没有发出,这位舰长的忍耐能力可见一斑。
廖谨道:您不觉得,这个时候更需要医生的人,是您才对吗楚元帅?
楚锐放下手,这次廖谨没有紧紧地拉着他不放,楚锐放下之前手指轻轻地划过廖谨的手心,他道:廖教授,您是不是忘了,您真的不是一个军医。
廖谨道;但是我,阁下,您要明白我的身份。
楚锐故意道:什么身份?
廖谨脱口而出,我是您的,
宋照贤和越衡安一眼不眨地盯着两个人,生怕错过一个情节。
廖谨一下子闭上嘴。
楚锐微笑地转头对两个人说:是不是舰上的生活过于无聊了?两位先生?
越衡安道:我觉得十分丰富,元帅阁下。他立刻后退几步。
廖谨脸色还算正常,耳垂已经红的要滴血。
越衡安这个时候很想吹个口哨,不过廖谨偏头,眼神颇带警告意味地看了他一眼。
越衡安立刻低下头,
身为一个工作繁忙,没有兼职的教授,他的全部收入都来自于研究院。
他绝对不能得罪廖谨。
宋照贤则无所谓,他点了点头,道:说实话,确实无聊。
楚锐道:枪给我。
廖谨立刻看他。
楚锐一脸震惊地说:您不会觉得我现在连枪都拿不起来了吧。
廖谨抿唇,没再说什么。
从法律身份这个角度讲,他确实有资格干涉楚锐的行为活动,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婚姻关系毕竟是依靠政治联系起来的,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是最牢固也最脆弱的关系。
他们大可保持表面上的和谐,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个,其实没有必要在意对方的任何感受,他们只需要维持一桩看起来很美满的,名存实亡的婚姻。
楚锐的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了。
廖谨没有再出声。
楚锐接过宋照贤递过来的枪。
越衡安有些期待下一秒楚锐会怎么干。
楚锐让人拖过来一把重机枪。
五十三公斤,是目前帝**中使用的最重机枪,火力可以和小型炮相提并论。
宋照贤显然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经历,于是叹了口气,自觉地把重机枪背到了肩膀上。
二十公里。楚锐道:去训练室。
宋照贤老实了不少,他知道反驳只会带来更多,于是道:是,阁下。
楚锐道:我希望,第二天早晨,我仍然能看见你背着它,负重越野三十公里。
宋照贤一愣,道:您有没有想过,舰上根本没有可以越野的地方?
那就在训练室四十公里吧。楚锐道。
宋照贤立刻去抱廖谨的大腿。
这个时候和楚锐说只会增加训练量,但是和廖谨说则不会如此。
不过他并没有真的去抱廖谨。
他要是真的抱了,恐怕就不是四十公里能够解决问题的了。
宋照贤用带着手套的两根手指拽住了廖谨的衣服,道:嫂子,救命。
廖谨愣了几秒,似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被求救的对象。
宋照贤哭哭啼啼地说:嫂子,负重四十公里会死人的。
廖谨实在很难接受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哭成这样,尤其是他杀人时能直接把人炸成块。
楚锐道:你能不能放开了。
宋照贤拼命摇头,两指捏着廖谨的衣服,一指翘起,看起来居然有点娇俏。
廖谨被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按了按太阳穴,道:元帅。
楚锐似乎在等这声有点叹息又有点无奈的元帅,立刻道:可以,十公里,跑完不用来找我,回去休息。
宋照贤看起来很想抱着廖谨亲上两口,不过楚锐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他立刻停止了自己危险的想法。
他利落地从楚锐那边接过枪,连着重机枪一直扛到了肩膀上,快快乐乐地说:元帅再见,嫂子再见。
廖谨立刻道:现在你是不是能去包扎伤口了。
楚锐点头道:再给我两分钟。要不您现帮舰长包扎一下?
廖谨微笑道:也可以。
他对舰长道:您觉得呢?
舰长这个时候都要昏过去了,听见廖谨的话还是拼命点头。
他宁可现在失血过多昏迷,也不愿意廖谨过来帮他处理伤口。
他对廖谨比对于楚锐更加不信任。
而且楚锐之前和他交集不多,但是廖谨......
他可看着廖谨看了整整两年,这两年的时间里,廖谨一直保持着他的温柔,他的无辜,在那种时时刻刻都有人死的地方,廖谨的善良不是什么上天的恩赐,他比楚锐的冷漠和对抗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