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赵匡胤完全不信,“这些个鬼主意都是他出的!事情等于是由他而起,现在想跟朕装病充好人?来人!马上把他给我找来!”
内侍立刻下殿,可是忽然又站住不动。
赵匡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赵德昭手拄一根长长的拐杖,肩头搭着一条白毛巾,颤巍巍的来上朝了。
他脸色有些蜡黄,形容憔悴,没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还要拿毛巾擦擦额头的汗珠。
齐王一出现,朝堂上的议论声立刻安静下来。
大家也都记得,那天正是齐王在这里大喊此仗必须打,镇边特使赵元佐也是他力荐的。
现在大家都想看看,齐王对于闹到这个地步的事件,有什么看法。
王子兴和石元亮一左一右,扶住了赵德昭,石元亮真真假假心疼的道,“殿下!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怎么到底还是抱病上朝来了?”
赵德昭慨叹一声,“我已听到消息,因为我整肃边境的主意,西北边民都遭了整肃的苦,好多百姓因此没了生意、房子,日子都过不下去。”
“我后悔不迭呀!也正是因此才生了急病,但是此时我大宋内忧外患,我怎么还能在家里躺的住?”
赵德昭颤巍巍走到堂前,“陛下!臣今日冒病上朝,就是为了恳请陛下一定要严办赵元佐,王继恩,为边民们洗刷冤屈!”
赵光义睁目结舌。
晋王系其他人也都懵圈了!
齐王这是疯了吗?你自己也承认,主意是你出的,人是你推荐的。现在出了事你要求严惩!那你自己脱得了干系?
满朝文武,只有李继隆仔细看了看赵德昭,对他的印象有了些许改观。
赵光义眯起眼睛,阴冷的瞥着赵德昭,心想你虽然是皇子,可是元佐也是王子,你这么闹,陛下就算惩治了元佐,只怕你也落不下好!
果然,赵匡胤猛拍龙书案,厉声叱道,“你当国家大事都是儿戏嘛!整件事情都是因你而起。是你献策说为了对抗北汉,需要整肃边境,是你推荐了赵元佐做镇边特使。就连王继恩也是你坚决要求他陪着走一趟的。”
“现在事情闹大了,你说要严办二人!那你自己就没有责任嘛?朕来问你,你该承担怎样的责任?”
赵德昭一副被赵匡胤激发的热血沸腾的样子,他脸颊通红,声音却高了起来。
大声喊道,“此事既由臣而起,臣愿承担责任!愿与此二人同罪!”
满堂文武鸦雀无声,全都吓傻了。
齐王这是怎么了!居然连圣上也敢顶撞。
父子俩呛上了,这场架只怕谁都拉不了,除非皇后娘娘亲自来。
可是皇后娘娘也不是齐王的嫡母,依着眼前齐王的势头,也未必肯给皇后的面子。
然而就在这时,赵光义吃不住劲了。
你愿意同罪,本王和儿子还不愿意呢。
赵光义心里有本账,这事闹下去,赵德昭多说齐王降回天水郡王,还是王爵。
赵元佐就不行了,失去了这次镀金的机会,以后只怕几年之内都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
他还是希望儿子早点儿历练,早点儿成长的。
即使是以后自己继了位,儿子们没经验没能力,接不了班的话,难道真的再把皇位传给三弟廷美嘛?
“陛下息怒!这件事情,臣思忖再三,只怕其中别有缘由啊!”
赵光义一发话,别人不提,赵匡胤也得给三分面子。
“你怎么看?”
“其实渭州知府刘安,臣早就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传言,说此人阴险狡诈,善于专营。而且素有盘剥百姓的事情发生。臣以为,这件事情多半是元佐大刀阔斧的整肃之时,偶然得罪了刘安等当地权贵。”
“整肃军情,罚没资财,当然会为人所忌恨。而且臣听说,每一处罚没的店铺,资财,都有专业相关官员记录在册,人证多多,就算想贪赃枉法,也很难。”
赵匡胤扬了扬眉毛,“依你之意……”
“陛下!臣以为此事必是刘安那厮,贪赃枉法,嫁祸于人。这是诬告!”
赵光义这番话,赵匡胤父子听了也就罢了。
晋王系中其他都是大惊失色,看向赵光义的目光,充满了犹豫不定就和大失所望。
刘安明明就是晋王赵光义的嫡系手下,一向都忠心的很。
现在为了晋王的儿子,他眨眼就被放弃。
试问今后还有谁敢为你卖命。
赵光义何尝不知道手下众人的想法。
可是在他眼中,任何人都比不上儿子,这是天经地义的。
而且他也准备时候给予刘安像样的补偿。
赵匡胤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就先放下。等日后有了确凿证据,再行处理。”
“不过你俩今天朕都要罚。齐王是识人不准,险酿大错,晋王是代子受过。”
“朕罚你二人各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