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怎样,事实是:当狮子城周边的苏丹王们成为大明皇帝的纳贡附庸后,皇帝陛下确实找过澳洲人,他亲自替这些苏丹王们求情过,据说,当皇帝陛下亲笔传信给时任联邦总统的孙先生,请求澳洲人不要试图推翻当地苏丹的统治并维持当地的地缘政治现状的时候,澳洲人果然就在不久后终止了计划中的对苏丹王们的敌对行动,甚至还同意不再强行要求苏丹王们接受“自由传教法”。
而且至今为止,澳洲人确实再也没有在国家体制上为难这些苏丹王国。
当然了,前提是这些地方的苏丹王们必须对包括大明与澳洲联邦在内的各国商人开放商路、固定规范税率与“尊重自由贸易理念、尊重人权和不得无故迫害异教徒……”(以上摘自卜《弥格神父回忆录》之二---《一个欧洲神父的狮城生涯》,一六八三年第一版,东方文化出版社,特邀审稿和责任编辑:韩雨。)
然而神父不知道的是,这场海战的胜利,看起来很突发,但其背后却有着大量不为人知的因素和力量在起作用。
现在,让我们把历史的时针拨回到一六六一年九月二十八日,这天晚上,大获全胜的朱北国船队在匆匆打扫完战场,并放火烧掉仍然漂浮在海面上的敌船残骸后,立刻进入荷兰人控制的马六甲港进行补给休整,到了第二天凌晨五点,朱北国就命令船队离港出发了。
他还要求船队尽量不要在此海域有过久的停留。
于是船队继续向西北航行,这一次,由春申华昌两艘船为前导,把船队组成两列纵队,两艘前导船用缆绳拖弋的方式将船队串起来,这样就不必在逆风的情况下走之子形的抢风航线,加上洋流的帮助,使得船队得以平均六至七节的航速前进......
朱北国现在的心情应该用“如释重负”四个字来形容,这场海战看起来是偶然发生的,但在此之前,朱曾经对海峡地区各苏丹国的海上力量、训练水平做了一番调查,他认为,这趟旅程不可能太太平平地走完。
历史资料和从荷兰葡萄牙等各国船长和华人那里了解的情况看,这个时期的苏丹国海军相当的强大,即使是海军强国西班牙的宝船,想要安全顺利通过海峡,也必须要结伴而行,有时甚至需要绕道,走巴达维亚海峡,冒险通过无风区的外海,为的正是避开苏丹王们的巨型排桨船队。
至于荷兰人,虽然是这个时代的海上巨人,但是居然也用了数十年的光景、倾尽全力才勉强在马六甲地区占有两个据点。
这还是利用了各个苏丹国之间的矛盾和苏丹们对某些海岸线的忽视才获得的,而那些比荷兰人先来的葡萄牙人,干脆就被苏丹们赶走了。
朱北国知道,在旧世界的历史上,欧洲人最终在马六甲海峡确立霸权地位要到一百多年后,结论是:此时海峡地区的苏丹王国海上力量至少与欧洲人实力相当。
所以,对于能否顺利通过海峡,朱北国还是有点担心的,而在朱的思绪里,还面临着一个未决的问题。
那就是大明如何能在新加坡长期立足,至少,恐怕,我们不应当与周边的国家交恶吧?
包括孙老在内的人士都觉得,最起码,我们在初期理应如此。
所以,既然如此,我们一旦遇见了苏丹的舰队,应该如何应对?是躲避退让,还是抵抗?
然而现在貌似只能选择后者,因为几天前小艾的电报已经宣告了一个事实:我们至少已经严重得罪了海峡两岸的某几个苏丹王国,那么后果怎样呢?最坏的情况我们会遇到所有苏丹王国的联合报复,最好的情况是这件事由于消息闭塞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在海战发生前,朱北国一直受这些问题的困扰,这的确是一连串让人头疼的问题。
就在几天前,关于船队在穿越马六甲海峡区域时,可能会遇到苏门答腊岛和马来半岛的众多苏丹王国、地方诸侯的船队前来拦截收税的情况,朱北国已经被各方面告知——这是有很大概率发生的事情。
后来,由于小艾的电报通报,让朱北国的紧张感骤然上升,让他一路上都在从船队里的各国船长和向导那里打听马六甲海峡区域的情报,其中来自泗水的华人向导,给朱北国提供的关于在这个海峡航行的各种五花八门的注意事项最为详细。
比如,进入海峡后,沿途会遇到海面上游弋着的各国海上武装力量,包括满加苏丹、巨港苏丹、棉兰王国、廖内苏丹和亚奇国王的税收队伍。
“……固然不恣意杀掠人口,却是跟海匪劫掠无分......”。
华人向导是这样评价这些收税者的。
朱北国从历史记载中也知道,苏丹王们的巨型排桨帆船队经常对过往船只进行各种“税收活动”,这个很好理解,国王们看着从自家眼皮子底下过往穿梭的移动钱袋子,自然是要雁过拔毛的,毕竟不拔白不拔,拔了也白拔。
然而朱北国也从这些人的口中也了解到,历史书里不经意忽略的一面,即:这种所谓的税收貌似不那么文明。
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