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爆炸把那条可怜的排桨船震得横移了数尺,没错,这是我在望远镜里亲眼所见……
震耳欲聋的爆响让我所在的船都感受到震撼波及,我的水手们甚至不禁尖叫起来……
三十分钟后,当我们靠近那条桅杆已经被震断成两截的中型排桨帆船时,发现这条船完全就是一艘鬼船,甲板上看不见一个活人……”(摘自一六六一年九月二十四日奔流号三角帆船的航海日志,记录者:船长朱诺-海格斯)。
顺带提一句,年青的海格斯船长后来加入了澳洲联邦海军,最后成为位于紫霞岛新钦州港的联邦海军军官学校的中校教官,这篇航海日志后来被卜弥格神父编入了他的回忆录里而流传下来,这是后话。
关于这场海战,后来卜弥格神父也在其回忆录里写道:
“……尽管参战双方在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但历史事实已经证明,发生在一六六一年秋的这场海战具有重大历史意义,其最直接的后果是澳洲人成为这片海域的主人,仅仅数年后,无论是苏丹们还是欧洲人,最终都被迫放弃了在这个最具战略意义的海上通道上雁过拔毛的权利。
然而,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澳洲人在这片海域的力量一家独大也带来了秩序,事实上,在若干年后,自由贸易带来的经济繁荣和社会各阶层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让无论是苏拉威西岛、马来半岛的平民还是过往的客商,甚至各个苏丹王国的财政都变成了财富增长的受益者。
而这场海战对地缘政治方面的影响就更大了,在澳洲人的坚船利炮逼迫下,海峡两岸的苏丹们逐渐的、也是被迫的开放了自己领土上的所有港口和内陆市场。
当然了,苏丹们也发现了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那就是:奉行自由贸易理念的澳洲人对闭关锁国的国王们向来没有好感。
到最后,苏丹王们终于心怀恐惧地发现,澳洲人完全有能力用武力轻易推翻他们的统治,这使得改朝换代成为对他们最直接的威胁。
特别是,当澳洲联邦在海峡地区到处宣扬:“……所有的人......无论你身在何处,包括那些奴隶身份的人都将可以在自愿的前提下获得澳洲联邦公民身份,可以得到在外经商的税收优惠并受到联邦武装力量保护......”的时候。
而且在那些地区还有更让人不安的传闻,据说一些底层贵族甚至开始接受澳洲的援助,将在贫民和奴隶们的帮助下,通过武装叛乱推翻苏丹王们的统治,这些人的目标是让这些苏丹国变为“澳洲联邦自治领地”。
还是根据传闻,这些地下颠覆行动的澳洲背景是一个叫“火塘俱乐部”的院外活动集团,并且在澳洲官方部门里,至少有一个机构参与其中的嫌疑最大,那就是联邦移民局。
如今,联邦移民局这个庞大的机构,已经或明或暗地存在于世界的各个角落了,这个机构是女神赫耳墨斯墨丘利和尼克斯的混合体,她无所不知、无所不在……
对于南洋的苏丹王们而言,来自各方面压力的最终结果是,苏丹王们为了自保,争先恐后地投靠了那位近在咫尺的大明永历皇帝,以求得大明皇帝的庇护。
就在那一年的年底,残存的大明朝廷终于逃离缅甸并在马六甲海峡东南端的狮子城安家落户,当周边的苏丹王国与大明皇帝初步接触后,让这里的苏丹王们深切感到,成为大明朝廷的附属比变成澳洲人的自治领对自己更有利,也更安全。
毕竟大明是有皇帝的,在体制上是一样的,而澳洲人是没有国王的。
其实,苏丹王们从骨子里就对澳洲联邦的平民自治政治、政教分离和对宗教多元性的包容等天然地感到厌恶、不安和害怕,他们特别不愿意看到自己治下的人民在感情上倾向澳洲,他们认为这种情感对王朝统治的冲击是非常致命的、极端危险的。
这也是为什么,多少年来,在马来半岛和苏拉威西岛经常发生“抵制澳货”、“砸澳货”、“抵制澳洲不良风俗”等“民间义举”的深层次原因,这些所谓的民间抵制活动的幕后都有苏丹王室的身影,尽管一些苏丹王在外交辞令上说出“……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与澳洲联邦交恶,我们甚至有一万条理由跟澳洲联邦加强友谊......”,诸如此类的肉麻话。
不过,在本人看来,苏丹王们希望与澳洲联邦搞好关系确实也是真心的——只要澳洲人不触动自己的统治体制这个核心利益,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可以交易,不说别的,只要去看一看苏丹王们他们自己、他们的王子和公主们,在澳洲中兴岛和旅游胜地南岛的豪华别墅就知道了,这些王子和公主们在那里过着无拘无束的奢华生活。
他们和她们之中,有许多人甚至已经秘密地取得澳洲公民身份,他们在澳洲开放银行里的户头里存有巨额资金,他们和她们比在自己的国家里生活得更加自由愉快,至少,完全没有因为耽于享乐或者突破教义约束,因而违反了新月教教义而被执行火刑、水刑或者石刑的风险……
好吧,我又说远了,请读者原谅一个老人的絮叨,让我们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