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闭着眼睛往外拿。
大家都是体面人,也做不出什么上门逼债逼的人家破人亡的不体面的事来,都是老熟人,他们赌场的规矩兄弟俩也知道,百两以下还不上砍手指,千两砍手掌,万两砍胳膊,万两以上就是一条胳膊一条腿。
说这话的时候,赌场的人还拿着斧子在他们身上不停的比划,徐家兄弟差点都吓尿了。
赌场的人本来就是收了钱要给兄弟两个下套的,为的自然不是这五万两,看着火候到了,也是见好就收,话音一转又替兄弟两个可惜了起来。
说什么都是一家子亲兄弟,那徐大公子出门是什么排场,他们兄弟出门又是什么排场?五万两银子罢了,怕是徐大公子随手就能从徐家账房支取,难道他们兄弟两个真的就甘心看着万贯家财全部落进他们大哥口袋里?
又说现在徐夫人失踪,徐大公子也不在庆阳,可不就是夺权的好时机么?
徐家兄弟被说的蠢蠢欲动。
徐夫人先前答应的分家时候分给他们兄弟的财产,与徐家的家业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试问如果可以选,谁会为了一粒小芝麻放弃一个大西瓜呢?
可到底是被徐夫人压了这么多年,对嫡母的畏惧差不多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且自从他们父亲坠马以后,家里大换血,大半都换成了徐夫人的人,他们兄弟想要动手恐怕也是有心无力,瘦弱的胳膊怎么可能拧得过粗壮的大腿?
赌场的人一听当即表示,这都不是事啊,大家都是兄弟,招呼一声他们还能不帮忙?
徐家兄弟虽然没什么大志,但到底脑子还没笨到无可救药,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赌场的人之前说还不上钱砍胳膊砍腿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帮他们夺家产。
赌场的人也很痛快,也不说二一添作五的话了,只要事成,他们要徐家三成家财。
看着徐家兄弟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又劝他们好好想想,跟赌场这边合作,徐家的家产他们还能落下七成,若是不跟他们合作,别说家财了,没有徐夫人的同意,恐怕他们连五万两都凑不出,到时候一条胳膊一条腿被砍,这辈子还能剩个啥?
赌场的人只给了一晚的时间考虑,徐家兄弟被哄的迷迷糊糊的回了家。
沈惊春听的一脸复杂:“这徐家兄弟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会输的这么多?”
“赌徒心理赢了还想赢输了想翻盘。”陈淮一声轻笑,带了几分嘲讽:“当时赌虫上头未必能够想那么多,但事后只要稍微一想,就能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必然是赌场的人做局,可那又怎么样,五万两银子的确是他们兄弟输出去的,赌桌上又不止他们兄弟二人,这事没得赖。”
“事到如今,徐家兄弟不可能拒绝的,快则今天,慢则明天,徐家名下的商铺必然出事。”
果然。
当天徐家就出了事。
最先爆出来的是徐家的当铺。
这家当铺也算是城里的老字号,一向口碑不错,给的价钱也还算公道,向来都是一些急用钱或是靠典当东西过日子的人的首选。
事发在中午周边酒楼客满人最多的时候,一块当时典当了三百两的玉佩赎出来的时候,那玉佩的主人拿到手发现,赎出来的玉佩虽然跟原来典当进去的长得一样,却不是同一块,而且手上这块是假的。
还没走出大门的另外一个人听的此话赶快确认了一下自己赎出来的东西,竟也是假货,双方当即就闹了起来。
若是寻常人,凭徐家的手段不论是威逼利诱还是直接用钱收买封口,先把事情按下来这事怎么也不至于闹的太难看,可偏偏这位来赎玉佩的是庆阳一个官员的内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越是这种沾亲带故的小人物越是难搞。
当铺的事情还没摆平,徐家专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又闹出了事来,说是徐家的这些东西里面都加了很重的铅粉,直接把人家的脸给用烂了。
短短一天时间里,徐家名下的店铺接二连三的开始出问题,糕点铺子更是直接闹出了人命来。
往日里也不是没出过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平日也不过一家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店铺管事自己就能解决,解决不了的还有徐夫人和大公子在,可如今这两人一个都不在庆阳。
徐家管事求到往日打点好的官员府上去,却是连门都没能进得去,走的近的人家,也不过徐夫人娘家和大小姐的夫家以及大少奶奶的娘家出手相帮,可这事明显就是多方合起来搞徐家,有这三家的帮助也不过杯水车薪。
当天下午,闹的最严重的的两家铺子就被封了,余下一些铺子也被官府勒令停业整顿,徐府里,徐家两兄弟也偷了徐雍的家主印信,开始对徐夫人手下那批人开始发难,什么脏水都往那些大掌柜和伙计身上泼,什么欺上瞒下刁奴欺主,背着主家犯下这些恶行,反正一切罪责都是别人的。
待第二天徐家派去南丰县的人将徐斌请回来,已经无力回天,徐家的名声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了。
吃瓜群众的嗅觉都很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