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春搂着她轻声安慰:“女孩子当然能读书了,他们不收你肯定是知道你读书很厉害,怕你进入他们学堂之后把里面的男孩子全部都比下去了,这些人不就脸上无光了吗?这种学堂鼠目寸光咱们也没必要把他们放在心上,你说是不是?”
沈明榆沈蔓这两兄妹在读书上确实都很有天分,更准确一点来说,起码现阶段沈蔓读书比沈明榆还要厉害两分。
可惜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哪怕国朝曾经出过女帝,也并不能将这种思想彻底拔出,尤其是京城这边,坚决拥护男尊女卑的顽固派不在少数。
沈蔓点点头,有被安慰到,但还是觉得委屈。
姑侄俩小声的说了话悄悄话,沈惊春将小姑娘哄的重新露出笑颜,陈淮才道:“附近的学堂都看遍了,最后选了个新开。”
这附近的学堂里,学生人数从几人到几十人不等,陈淮最后定下来的这家新开的学堂,如今还只有十几个学生。
“学堂里如今还只有两名先生,徐先生和袁先生是夫妻,二人原本都在老家的书院教书,徐公子今年考中了秀才,被保荐到国子监读书,两位先生便干脆也跟着来京城了,我问过了,他们一共只打算收二十名学生,所以束脩有点贵,每年每人需得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那确实算很贵了。
沈惊春大致有了解过,京城这边因为房价贵,所以没有功名在身的学生们的束脩一般在十两左右。
但这些学堂大部分都是有几十名学生的。
“贵是贵了点,但我们聊了会,那位袁先生具体怎么样还不清楚,徐先生的学问却是没问题的,他本人也是举人,我瞧着倒不是死板的人,很会因材施教。”
沈惊春本人也是读过多年书的,当然知道一名好老师的重要性,而且这位袁先生既然是个女先生,对沈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学费贵点也没多大关系了。
说完两孩子上学的问题,沈惊春才说起来会平县一行。
“倒是很顺利,爵田中间那片小山岗如今也是咱家的了,原本我是说凑齐了钱把房子钱先给还了,但是现在恐怕计划有变,这个小山岗整治起来要花不少钱。”
陈淮皱眉道:“确实挺难办的,昨日大哥他们回来,我听他们说了一下那小山上有不少茶树,你现在是怎么规划的?”
几人进了屋,沈惊春取了笔墨出来在桌上摊开,画了个简易的地形图:“这个小山占地两百亩,规模不小,我打算将这片山划分成三个地方,这一片等春天的时候将茶树全部移栽过来,另外的地方买上一些果树之类的栽种上,旁边这一块连同山脚下的爵田,都种上红梅。”
“这样一来,一年四季都有景可赏,等到水果成熟的时候,还可以搞成那种付费采摘的形式,山脚下这边,再叫人挖几个池塘出来,建些小院子搞成农家乐,京城这边的房价太贵了,田地价格也很贵,一个城里住着几十万人,并非人人都有别庄,我觉得这个方法还是可行的。”
这个办法在庆阳那边八成是行不通的,因为地广人稀,大片的土地都在等人开荒,谁会钱多烧的去什么农家乐消费。
可京城不一样。
古代多少人一辈子也不会远行一次,京城这一块的人绝大多数都没见过山是什么样的,这小山岗在别的地方或许不值一提,可在京城附近,只要开发得当,足以成为吸引客流量的噱头,到时候来游玩的人总要吃饭吧?就能带动经济消费了。
陈淮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但他在种地这方面并不是很懂,果树什么的更是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因此并未开口。
反倒是沈志清和方氏看着纸上的简易地形图皱着眉。
沈惊春便问道:“你们有什么意见都提出来啊,这可是关系到咱家以后能不能发大财,尤其是四哥你,跟着一起来京城可是要给我打工的,我挣的钱越多,给你开的工钱就越多。”
沈志清一脸复杂,想了想道:“这真不是我看不起你啊老妹,按照你这个计划,我觉得你这四千两银子不够花是真的,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我把张叔喊进来问问。”
沈志清到了门口冲院子里喊了一声,张大柱小跑着就过来了,沈志清问道:“张叔,这已经挂果的果树一般什么价格?”
“果树?”张大柱想了想道:“这要看什么果树了,辟如咱们祁县那边,更偏爱吃桃子,所以桃树的价格要贵一些,三年生的桃树才开始挂果,一般是一两左右的价格,年份越久价格越贵,十年以上的桃树,没有十两银子怕是买不到的。”
沈志清又问道:“那按照桃树来算的话,一亩地大约能种多少株桃树?”
张大柱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几十棵树吧,这个具体也要看桃树的大小。”
几十棵树,沈惊春干脆取了个中间值五十棵三年生的桃树来算,一亩地的价格就是五十两了,十亩地五百两,一百亩就是五千两。
得!照这个算法,四千两银子何止是不够,简直可以算的上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