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在辽西四县绕了一圈,又回到了令支。
现在的令支有点惨,两万民兵不但在四门之外构筑堑壕搭建壁垒,他们还筑了多处土台,在台上支了大橹,弓箭手躲在大橹后面往城里射箭,令支守军苦不堪言。
刘襄原想着这些民兵借助之前大战的威势,打着刘襄中军的旗号,骗一骗令支城中守军,稳住防线就不错了。
谁知道这么能干,士气旺盛得可怕。
缇骑军侯禀报刘襄:“民兵中出了个人才,叫严纲,是右北平人郡土垠人士。
右北平分田之后组建了民兵团练,土垠的民兵被抽调参与了守城,后来他又被抽调来了令支。
此人武艺精熟,善鼓舞人心,初时只是带着本乡民兵构建防御,后来多次跑到城下劝降守军,还真被他劝服不少,有一百多人偷偷的跑来投降,都愿依附于他。
某见他有些手段,就命他带人巡检四门。
他干得不错,现在民兵被他鼓舞,都想拿下令支,向主公领赏。某觉得是好事,就没阻止。”
刘襄点点头,问道:“那严纲,聚拢了多少人?”
“有一百八十余人。”
“做得不错,记你一功。”
“谢主公!”缇骑军侯非常高兴的退出中军大帐。
刘襄回想了一下,想起严纲是谁了。
他是公孙瓒麾下将领,出身寒微,早期投奔公孙瓒,加入白马义从,以骑卒起步,逐渐建立功勋,成为白马义从的统领。后来公孙瓒认命他为冀州刺史,可惜在界桥之战,被鞠义阵斩了。
这是个人才啊,既然已经来到了他的麾下,那就别想跑了。
命人去叫严纲来见。
不多时,一个七尺余高,二十多岁的男子,在宿卫的引领下,来到中军大帐。
严纲有些拘谨,一见面就赶紧揖手行礼:“卑下右北平严纲,拜见将军。”
刘襄拱手回礼:“严郎不必拘礼,这几日之事,吾已听闻,汝是有大才的,不知志向如何?”
听到刘襄的夸赞,严纲难掩喜色,激动的说道:“启禀将军,某今年二十有一,一直在乡中厮混,整日与伙伴玩耍,浑浑噩噩不知进取。
前些时日,将军废除恶政,使人到乡里宣讲,要反抗朝廷和世家豪族的欺压盘剥,要带百姓过吃饱穿暖的日子,某头一次听到此等言语,心神激荡,愿追随将军,为将军效死。”
刘襄心情大好,不是因为严纲的几句马屁,而是终于有人才主动投效了。这是个好兆头,说明他的势力逐渐被大众认可。
他笑着说道:“安平军赏罚分明,严郎近几日的功绩,不可不赏,吾欲任命你为缇骑屯长。你可在伙伴中募集人员,一并加入缇骑,日后另立新功,必有封赏提拔。
严郎须知,缇骑乃吾亲军,负责传递消息督导四方,职责重大军纪极严,你要以身作则并严加管束部下。”
“谢主公赏识,某以后定会尽忠职守,不负主公厚望。”严纲非常郑重的叩首应诺。
刘襄点点头,命人带严纲去入军籍黄册,领服饰、战具。
令支守军的士气已经很低了,刘襄认为已经到了夺城的时候。他一面命人打造攻城器械,一面将后军调来令支。
三日之后大军汇集,安平军在令支城下摆开阵势,安排射声营一千弩手登上土台,一千弩手布于城下,准备压制城墙上的守军射手。
护军营主攻西门,后军带民兵六千人佯攻其余三门,骁骑、胡骑随时准备冲城。
攻城之前最后一次劝降,守军多处骚乱,他们已经不愿再打仗了,士气极度低迷。
刘襄带宿卫上前,在城下喊话:“令支守将前来答话。”
公孙范在城楼处现出身形,高声大喝:“某乃辽西公孙范,黄巾贼子,寻本将何事?可是要投降于某?”
刘襄皱皱眉,这些人把安平军认成黄巾了?虽然都是起义,但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可他没办法解释,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
“令支已不可守,此事人尽皆知,不若早早归降,免得妄送性命。”刘襄高声应答,私底下下却偷偷令宿卫射手张开腰引弩,准备狙杀守军主将。
公孙范强硬的回道:“区区蛾贼,妄想夺城,好大的口气,有胆便攻过来,必让尔等死于城下。”
“很多姓公孙的已经死在城下了,汝便是下一个。”
说完低喝一声:“放箭。”
三十张腰引弩早已张开,弩手躲在宿卫骑士之后等待多时,听到命令闪出身来,瞄准公孙范发弩攒射,三十枚弩矢一闪而过,钉入公孙范胸腔、头颅,把他的上半身射的像刺猬一样。
公孙范痛呼一声仰面而倒,气息全无。
周边从人惊恐万状,纷纷躲入城垛之后,以防再被射杀。
刘襄身旁宿卫大声呼喝:“敌将已死!”
众军也跟着大声鼓噪:“敌将已死!”
趁此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