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敬友还是一个劲的劝他再加单,骆常庆表示,账上没那么多钱。
“只付定金骆老板还拿不出来喔?要说我,直接先签个五万,骆老板今年又能大发财。”
骆常庆收起合同,突然有些诧异,以往加单都是自己说多少他们认多少,而且催他加单催的也没有那么频繁。
联想这段时间厂里过于殷勤的主动,离开厂子后骆常庆问成大发:“你老表厂里转不开了吗?怎么总催我们加单?”
成大发摇摇头,老表看他们去年加单加的那么猛,以为今年也会如同去年那般,索性多预备了一批布料,毕竟量大才能谈到更低的价格,提高他们的利润,赚的也更多。
七万件估计勉强能把他们的库存清出来。
厂里的事成大发做不了主,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厂里私下的决定,而且不太赞同。
红裙子销量必定能爆,但不会出现幸子衫那种热潮。
幸子衫男女款都有,款式好看且还多样化,受众群体多,所以销量节节攀升,甚至在今年都还能算上热款。
红裙子漂亮,但有局限性。
加上也不是所有女同志都能接受、或者她们家里人都能接受看起来稍微有一点点暴露的款式。
所以不可能重现去年那股热潮。
运动服同样,男款女款,去年又是夺冠大热门,带来的影响能一样吗?
骆常庆下单猛是因为有把握能爆,能挣到钱才会下的猛,人家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判断,凭啥蒙着头加大单?
缺钱也是真的,倒是没到转不开的地步,但厂里想换掉一批老机器,加购一批新设备。水洗车间也要扩大,这些都要钱。
骆常庆不加单,厂里也不能按头。
他又找上回的人办了张通行证,等待的时间去周边市区逛了逛,跟周边市区的服装厂接触了下,之后拿到通行证又往特区那边跑了一趟。
电子表价格再次下跌,目前的行情是二十七八一块,不光商店里能正大光明的上,还能分给村里供销社和那几个小卖部。
他一块手表加十五块钱的利润往外批发,拿到货的人还能有七八块钱的赚头。
别说他黑心,不黑心咋赚钱,不赚钱谁愿意顶着脚臭味、汗臭味还得冒着被人划一刀的危险挤火车啊。
到了特区还得跟渔民们周旋。
他要不是担心目标太大被当出头鸟打了,倒彩电冰箱洗衣机是不是比这个挣?
胆子再大点,倒摩托车汽车,哪个不比电子表挣的多?
不过自己倒是可以考虑弄辆汽车了。
除了电子表和丝袜,还收了一批水产品、海带咸鱼小虾米,商店那边这些东西出货速度很快。
从特区离开,又沿着之前的路线跑,着重在海城、首都停留了几天。
他打算在海城和首都开两个‘猎人’服装专卖店。
服装样品出来后,投入生产速度很快,绝对比他找店面装修的速度快,所以他还得抓抓紧。
店铺定下来还有员工培训。
尝过打广告的甜头后不得不说,营销的钱该掏就得掏。
找明星代言穿自家品牌的衣服带货也可以。
他们可以,人家未必认。
再说也找不到门路去认识这些明星。
至于找电视台拍广告,暂时没那个必要。
毕竟目前只有几个铺面,没有厂子,连个电话都没有。
别搞来搞去最后给梦羽做了嫁衣。
一切才刚起步,不着急。
到首都先跑了趟同仁堂,把他前段时间收的药材给他们送过去,又要了一批虎骨酒和中成药。
之后找韦刚打听铺面的事。
穗城这边,胡敬友又来找成大发,想让他跟骆常庆商量商量,不下裙子订单,下点牛仔服和运动服的单子也可以啊。
而且再次劝说:“其实,裙子卖的这么火,避免不了要加量,还不如提前下单,再加个三万多件,厂里生产上不断线,专注做你们的货就好啦。”
“一号车间的机子太老旧,修完这台修那台,不淘汰不行啦,厂里缺钱的喔。”
“你也知道,咱们本来能接一批外贸单子,人家来考察时不满意咱们厂里的设备,没争过莞城的‘海鸥’,你知道那外贸单子多大的量吗?”
他伸手比了‘六’,道:“六万!”
成大发唰唰点钱:“去年骆常庆前前后后下在厂里多少量的单子?”
“那不一样啦。”胡敬友摸出一包外国烟扔过去,自己也点上一根,“外贸,能创外汇的喔。”
成大发把点好的钱捆好扔进包里,道:“但是厂子指着骆常庆挣了多少?”
“你个…咳咳…”胡敬友想骂一骂老表这个榆木疙瘩,一口烟呛住了,咳的惊天动地,等缓过来后摆摆手道,“算啦,我不跟你讲。那裙子是挣钱吧?你们下单搞得好像只有厂里挣一样,你们不挣钱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