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给他甩脸子,说些阴阳怪气的话算怎么回事?
至于村子里的人,骆常庆建厂子的时候有考虑过照顾照顾父老乡亲。
但住宿没法解决。
要招肯定不能招一个俩的人啊。
厂里没有职工宿舍,离家又这么远,在外边散着住,出了问题算谁的?
因此,这念头就暂时搁浅了。
不过他有这个计划,得等厂里发展稳定下来,建好职工宿舍,到时候可以考虑从村里招一批手脚麻利的乡亲过去,解决一部分就业问题。
至于所谓的拉拔不拉拔——不光骆家本族,村里也有过来找他打听门路的。
只要孩子好,是那种踏实勤快的,而他又能解决,就愿意搭把手。
像是村里高盛奎家的儿子,想学开货车,骆常庆就托了赵为国他师傅,给介绍去了市运输队当学徒。
不过是临时工。
至于后头人家有啥打算,他就不过问了。
邢友民家的老大,是骆常庆主动提的,他托了邢嫂子帮忙照顾院子,正好赵为国在津店开了铺子,就把邢鹏介绍过去了。
但那些张嘴就想直接讨便宜的,哪凉快哪待着。
一家人难得有空聚在一起不谈买卖,说两句家长里短,正说着,听着外头有人喊:“嫂子?你们在家吗?”
廖春华一听这声音就楞了下,跟着脸皮一抖:“是汪菊吧?”先骂了一句:“她这是要死啊!”
赶紧站起来往外走。
文霞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跟常庆道:“这个小婶怎么这样呢?她是故意的吧!”
多犯忌讳啊!
骆常庆沉声道:“谁知道呢!”
这边的风俗,家里长辈去世,头七之前不串门,对人家不好。
她公公一个小时前才入了坟,她现在就来了。
廖春华走出去的时候汪菊就跨进来了,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面打量着院子一面还道:“哎呀,你们这院子就是好啊。我光从外头看见过,还没进……”
“汪菊你真是…一点好心眼子不长啊。”廖春华指着她气急败坏地道,“人家哪有身上带着孝串门的啊?出去出去出去!”
这是不盼她家好啊!
廖春华很忌讳这个,气得浑身哆嗦。
汪菊愣了一下,才道:“唉哟,哎哟哟,嫂子,我是真忘了。我就寻思着……”
“你寻思啥?你先给我出去,走走走。”廖春华过去推着她,一路推出门外,哐当把大门关上了。
高秀琴正打这路过,看见汪菊愣了下,有点惊讶:“小婶,你咋还今日出来串门子呢?”
别说廖春华很忌讳,其他人也都很厌恶这种情况。
也就廖春华现在讲文明讲成习惯了,要是搁以前,早坐门口脏的烂的骂上了。
汪菊刚刚才说了句她忘了,这会儿又不甚在意地‘唉哟’一声,道:“我才不信那个呢。”
又道:“我这不是寻思着过来找常庆问个活。”
说着话往高秀琴身边凑,下巴往骆家门口方向扬了扬,压低声音,道:“村里不都说他家开厂子了么?我寻思着他们今日明日的就回省城了,下回还不知道啥时候见着,赶紧过来打听打听……”
又‘唉哟’一句,酸里酸气地道:“你瞧人家这这能耐,都快赶上以前那些资本家了,资本家还信这个啊?你看看我大军嫂子刚才那脸,唉哟,还怕我方着他们啊。”
她以前只知道骆常庆买卖干的不错,见年光往村里供销社送的那些货吧,还好些从南方弄过来的。
他开那服装店,听说都二层楼的,里头弄的跟皇宫似的。
不光服装店,他还弄个杂货的店,就跟村里供销社一样,卖的东西也一样。
净弄好东西,净听村里人夸他了。
谁跟她说的时候都是:“人家骆常庆可真是能耐,天南海北哪都去,一年得挣不老少。你们老骆家祖坟上的青烟都冒他家去了,你们没跟着沾沾光啊。”
要不就是她娘家那边问:“你不是光说德恒那个侄子现在挺有本事,卖这卖那,店子都开到省城去了,他没提携提携自己家里的?”
“你回去帮着你弟弟问个活干……”
这种话听多了,心里不自觉就生了怨怼。
她男人心里比她还不痛快。
叔侄俩年龄差不多,结果这当叔的还不如做侄子的有本事。
村里那些闲的腚里长蛆的净拿他俩比,有时候还问到脸上。
骆德恒窝家里生闷气,不忿,极为不忿。再喝上点小酒,大着舌头在家里骂:“他家那个大哥,当年要是咱爹不放话,能上的了族谱吗?想上的时候给他上了,想走的时候呢?还得是咱爹发的话,才、才干脆利索让他滚了蛋,带着那俩小崽子全滚蛋。”
“不会办事!你看他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来孝敬孝敬咱们,我可是他叔啊,正正经经的叔,我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