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的李贤,第一件事就是让马遵寻掌柜,买下这家客栈,并给予补偿,将客栈中的客人都礼送出去,他今晚要请客,必须得先清清场。
心情颇好的李洛水,还将拿出了在长安买的琵琶,打算来一曲《十面埋伏》,为李贤助助兴。
老实说,听到她会这一手,李贤还真吃了一惊,百骑司的女校,潜伏敌国几十年的密探头子,竟然会弹琵琶,多难得的西洋景。
不过,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她在文德皇后身边长大,要是学不会几手绝活,也枉费了文德皇后的教化。
看着天黑了,还没有人来叫门,李贤便让侍卫,在院子里外都加上灯。人家跟了这么久,多是辛苦,让人家黑灯瞎火的摸,实在是有失礼数。
这不,有了成排的灯笼,客栈的院子便有如白昼,院子里的人也各干各的,李洛水抚琵琶,马遵,薛讷在烤肉,谢映登躺在房檐上喝酒。
丝毫不见提防大敌将临,戒备御敌的模样,与寻常在王府时,并无任何区别。
李贤是一心二用,一边耐心的教着云曦下围棋,一边听着琵琶曲。还别说,李洛水真有大家风范,此曲在她手中,真的活了,仿佛让人身临其境。
如两军对垒之间,声动天地,瓦屋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辟易声;俄而无声,久之,有怨而难明者为楚歌声;至乌江有像项王自刎声;余骑蹂践争项王声,使闻者始而奋,既而悲,终而涕泪之无从也。
……列营、吹打、点将、排阵、走队、埋伏、鸡鸣山小战、九里山大战、项王败阵、乌江自刎、众军奏凯、诸将争功、得胜回营。
这刚刚弹到“埋伏”这段,夜空中突然传来破空之声,一直羽箭直冲李贤的脑袋飞去。
全神戒备的薛讷,疾步窜了出去,手中匕首随之一挡,那羽箭也向一旁,然后挡在李贤、云曦的身前,全神戒备着。
“老薛,你大爷的,你挡的时候能不能看着点,周围还有活人呢!”
“妈的,我们马家三代单传,差点都载在你小子手里了。”
原来,那羽箭被薛讷挡开后,竟然换了方向,射在了马遵的裤腿内侧,距离他那话的距离不足一掌的距离。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马遵就成了宦官,他们马家历史上,第一个宦官。
跨间一股暖意升起,更是臊的马遵老脸一红,用袖子一遮。
嘴硬的马遵还补了一句:“谁不尿,我叫他大爷。”,说完这话,灰溜溜的向阁楼跑去。
马遵这小插曲一过,李贤淡淡言道:“来都来了,再藏着也就没意思了吧!”
话音刚落,东墙之上,窜出来一道黑影,披风一扯,竟然是个的女娃,还是李贤他们白日里在酒楼见到的那个。
“老六,你神了啊!”,云曦不由的冲李贤竖了个大拇指。
呵呵.....,“小伎俩!你见过谁家的小女娃,身上的脂粉气,那么重的。”
没错,除了行为的猜测外,李贤还闻道了一股胭脂的气味,那味道香的很,一向不喜欢胭脂的李贤,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当然,还有她的眼睛,眉眼如丝,勾人魂魄,看的人心里痒痒的。所以,李贤便料定,她一个易容的高手,甚至精通缩骨之术,否则也不会轻而易举的识破李贤的易容术。
嘿嘿......,“有意思,有意思!怪不得有人花十万贯买你的脑袋,就凭你这三分慧眼,姐姐也看着值。”
说这话的同时,她便从头、脖颈处拔出了十数跟银针。随即便以柔然可见的速度,长成了一名成年女子。
她发长七尺,黑亮如漆,光可鉴人。并且脸若朝霞,肤如白雪,目似秋水,眉比远山,顾盼之间光彩夺目。
“小弟弟,要你肯做姐姐的裙下之臣,那我便饶你一条小命如何?”,说完这话,那女人还冲李贤抛了个媚眼。
千万别怪这女人花痴,李贤容貌俊秀、丰姿岐嶷,不管在诸皇子中,还是勋贵世家子中,都算是一等一好相貌,丝毫不比美男子世家-清河崔氏的子弟差。
而她这不要脸的话一出,首先不乐意的就是云曦公主,不仅啐了一口,还咬着银牙抄起了手边的横刀。
哎,抬手拦下云曦后,不气不恼的李贤,随即笑道:“十万贯,太小家子气了!本王出二十万贯,只求一个买家的姓名,如何!”
呵呵,“没这规矩,要是因为钱,就把买家卖了,那姐姐这生计也早就断了。”
坐在墙头上,翘着雪白的腿,那女子继续道:“只有你从了姐姐,才可以免死哦!”
得,那就是没得谈了,李贤也不在与她磨叽,拉着云曦又坐下来,继续对弈,听着李洛水的琵琶曲。
而墙头那女人,见李贤不以为意,也不甘心的催促一句:“小弟弟,你就不考虑一下吗?”
李贤没有答话,而替他答话的却是换了条裤子回来的马遵,只见其气鼓鼓的骂道:“臭娘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