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夫妻成家之后会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子?
又尤其是家里还没有长辈把控的情况下,还不是怎样舒心怎样来?
出阁前娘家长辈的谆谆教导,什么如何操持后宅,如何管理丫鬟仆人之类的主母技能,因为夫家没有长辈坐镇,渐渐的便抛诸了脑后,所以李世民这会儿发火也很正常,明明今日还跟着一群朝廷重臣呢,显得他李世民不会教闺女似的。
“公侯自有公侯的一应礼制,怎能胡乱应付了事?”
李世民气不打一出来,刚才进门时他便看见侯府大门口连个仪仗都没有,这可不符合他的口味,长安城里有一家算一家,只要是有资格在大门口摆上仪仗的,谁家不是挂得满满当当的?这既是主家为国立功的荣耀,也是皇权神授的一种象征,岂能跟个寻常大宅院似的?
而且进了门,一眼就能看见中门大开的后院,连个遮挡的影壁都没有,丫鬟仆人,无论男女,似乎都能踏足其中,好歹也是皇家的公主,岂能如此不知廉耻?
还有这些衣衫,既无长摆遮盖,也无束腰收身,男女皆是身着一条长裤,上配短袄,简直有伤风化!
李世民现在是看哪哪都不顺眼,任凭闺女在他跟前哭的梨花带雨,也管不住自己那张嘴,他还打算再去卧房看看。
这回李真可不依了,既然眼泪法宝不管用,便上前死死拉住自己老爹,不让他进卧房半步。
父女二人一时间僵持不下,周围的仆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都跪在原地低着头冷汗直流。
而一同前来做客的大臣们神情更是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个个只得把头往向别处,估计今天这事儿回去之后也只能跟自己婆娘在床上说说了。
见李真再这么拦下去,估计李世民会动真怒,敬玄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解围,干笑着道:
“陛下,最近家里进了不少新人,院子又小,所以日子过得有些凑合,等开了年,新的宅子落成之后,就不会这么局促了…”
李世民正愁火气没地方撒,一听见敬玄这话,转头便怒目而视:
“凑合?朕的女儿岂能凑合过日子?十几万贯的生意张口就来,怎么?轮到自己妻儿就如此吝啬?”
敬玄被他这句话噎得差点没原地去世,怎么还好意思说十几万贯的生意?不都被你婆娘给瓜分了吗?
不过人家好歹是皇帝,又是自己老丈人,敬玄无论如何也不敢把心里话抖出来,只得弯腰赔罪道:
“陛下息怒,臣的确做得有些不妥,不过请陛下放心,臣与公主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红火的…”
李世民也不是追着不放的人,看了看态度诚恳的敬玄,又看了看泪眼婆娑的闺女,想了想,还是作罢,甩着袖子走到满院子唯一能下脚的凉亭,大喇喇的往那一坐:
“朕饿了,上菜!”
敬玄总算松了一口气,悄悄朝李真使了使眼色,后者眼泪一擦,立刻带着丫鬟们下去忙活,幸好宇文修多罗今日代表自己去长安与那些供应渼陂湖建材的商贾结账去了,要晚上才会回来,不然也免不了被一顿数落。
“陛下,要不臣等先告退?”
大臣们觉得很尴尬,因为一不小心看到了皇帝的家事,若是再待下去,指不定还会瞧见什么不该看的,所以几人推推搡搡间,把倒霉的长孙无忌给推出来做了个代表。
“无妨,众卿都过来坐。”
李世民非常随意的指了指身旁的几张石凳:
“都是为人父的,想必众卿都明白朕的心意。”
“明白,臣当然明白,说起来,臣那不孝丫头自从出嫁后,快一年了连个走动都没有,臣这个当爹的,都快忘了那丫头长什么样了…”
长孙顺德一张小嘴最会活跃气氛,一下子就让李世民感同身受,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开始数落起自家闺女如何如何让他们头疼,总之一定要让皇帝陛下觉得大家都是一路人,绝对没有谁看谁笑话的意思!
一群老不羞说着妇人家才会说的小话,气氛热烈而融洽,敬玄见实在插不上嘴,便找了借口溜到后面,打算替自己婆娘打打下手。
身为帝国公主,下厨自然是用不着她亲自动手的,无奈现在还没调教出能掌管膳食的大丫鬟,李真当仁不让的在厨房坐镇指挥,毕竟外头坐着的,都是大唐最顶尖的那一撮人,实在是害怕这些厨娘因为紧张最后导致味道不过关,平白又挨父皇一顿数落。
见敬玄突然钻入厨房,李真连忙要赶他出去:
“夫君去外面伺候好父皇他们即可,可别来这腌臜之地惹得一身烟火气,待会儿父皇不小心闻见了,又得说妾身不懂规矩了。”
敬玄笑了两笑,做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在耳边小声笑道:
“连公主殿下都能来,本侯又有什么资格不能来?再说了,陛下又不是没吃过我做的东西,以前蹲在凳子上吃面的事情都干过,这会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李真听见他如此编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