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即便是入宫击鼓,面见圣上,不要这莫家的脸面儿,我也绝不会再心慈手软!我老婆子说到做到,若她不信,那就再胡闹一次瞧瞧!”
“母亲息怒!”
“祖母息怒!”
太夫人话音方落,在场的人皆纷纷跪下。
上到长房大老爷,下到沈扶摇莫彤儿,无一人站着。
大家伙儿都知道,太夫人这是彻底动怒了!
如若不然,她定说不出这样严重的话来。
太夫人这人,虽聪慧精明,不是个好招惹的主儿。可这几十年来,不管是对庶子还是下人,都是极为慈祥亲和的。
即便那股子慈祥与亲和,与对嫡子不同。
但她这几十年来,到底也没亏待了谁。
发好处时人人有份,交权时也凭着能力办事儿。
三个儿媳妇里,大夫人刘氏和二夫人庄氏,都不是擅长当家的主儿。三夫人秦氏虽好上一些,但又不够胆大。
又或者说,秦氏是个喜欢躲闲的人,她根本就不喜欢掺和到是非之中。
太夫人这一生,有四个儿媳妇。除了死去的庄莞惠外,剩下的三个,无一人能让她放心将中馈大权交出。
若是有,她何苦揽权如此多年?
也就到了前几年,侯府里入了一个沈扶摇。
那性子虽变得快了些,可到底是懂事儿的。办事儿不拖泥带水,也没不留情面。迂回之术掌握得极好,懂进懂退。
经过一番观察,又经过了几番考验,太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将侯府的事儿都交到沈扶摇手上。
可谁知,就这么一次交权,竟惹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来!
说到眼红,谁不眼红?
长房那头为了这事儿,不也闹过?
可最后折腾得最凶的,竟是她们二房自己的人。
如此,也难怪太夫人会生气儿了。
“回去吧。”
太夫人稳了稳心神,便将手搭到了沈扶摇的手上,让沈扶摇扶着她:“这大过年的,在列祖列宗面前闹了这么一出,也不怕祖宗怪罪。”
说罢,便携着沈扶摇离去。
众人见此,忙垂头送人。
蒋妈妈得了令,亲自去了青黛院,并没随太夫人回世安院。
……
沈扶摇搀扶着太夫人,从祠堂回到了世安院。
一路上,祖孙二人都没说话。
直到入了世安院花厅,太夫人才缓缓开口:“今日的事儿,你可觉得我过了?”
沈扶摇将太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命人去煮了茶。
待将一切都安排好后,才应道:“扶摇倒不觉得祖母做得过,只是认为不值得。”
说罢,又道:“二夫人那人,为了权力似乎已经魔怔了。她走火入魔的时候儿,什么都不管不顾。所做之事儿,让人觉得又可气又可笑。
祖母今日这般,其实也是为了她好,想让她清醒一些。只是祖母对她动了手,倒让扶摇心疼。怕祖母动气儿过大,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言毕,又道:“说到底,都是扶摇的不对。若扶摇能让她心服口服,亦或能治得了她。那么,今日也不必让祖母站出来,为扶摇做主了。”
“我今日这般做,一来是为你做主。二来,也是为了我们莫家。”
太夫人叹了口气儿,道:“阿宁这人,年纪越大,反倒是越不懂事儿了。我怕她再这样闹下去,会将莫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罢,又深深看了沈扶摇一眼,道:“今日阿宁说的话确实难听,你听听就好,莫放在心里!
你这风寒啊,至今还没痊愈。若再被阿宁的话气坏了,岂不是得不偿失?若有什么不顺的,祖母为你做主就是。”
沈扶摇经历了一死,突然觉得亲人对她而言,尤为重要。
特别是太夫人对她的好,实在太珍贵了。
“祖母,扶摇不气!”
沈扶摇撒娇地往太夫人怀里钻,道:“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生气。您也别气,咱们不跟她计较。”
“你呀!”
太夫人拍了拍沈扶摇的脑袋,想了许久,才又问:“扶摇啊,你与七王爷……”
“祖母,我们无事儿。”
还不等太夫人将话完全问出口,沈扶摇摇了摇头,道:“祖母,我与七王爷之间是清白的。旁人可以不信我,但祖母你不能不信我。”
说罢,沈扶摇又道:“也许……这阵子京都之中有许多关于我和七王爷的谣言。而这些谣言,或许短时间内不仅不会消失,反而会越演越烈。
但还请祖母相信我,我们之间绝对无事儿。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莫家。”
言毕,为了让太夫人安心,沈扶摇又道:“扶摇自嫁给夫君的那一日起,便注定生是莫家人,死是莫家鬼。
祖母可切莫要再问我,与七王爷之间的事儿了。也不许再说一些,希望扶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