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安一听,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合着这对父子还没相认呢!当即便道:“他是冯军师,与我还算相熟。”
“原来是你熟人。”赵康表示理解,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不过我都分不清他是来帮忙的还是添乱的了,本来只是被讥说两句的事,他这么一闹,指不定书院要怎么处置……”
“平安,你说我今儿是不是点儿背。”
赵康拉着赵平安絮叨,对于冯军师,他满肚子怨念。
他对于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国子监是个啥样他不是第一天知道,而他赵康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心里也清楚,对于这帮子人,他有自己的应付之道,说是自小流浪学习的本能也不为过。
可今日这人一插手,原本只是件小事,硬生生被闹成了大麻烦,偏偏这人口口声声说是来帮他的,一路上这人嘘寒问暖,倒是叫他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在赵平安面前倒倒苦水。
赵平安听着赵康对自己亲爹满心满口的抱怨,神情那叫一个五彩缤纷,都不知道是该附和还是该否认。
附和吧!等之后真相暴露了,赵康兴许还会怨他,若是否认,此时赵康心里也有不快。
偏偏冯军师这两日只知道跟踪自己亲儿子,旁的是一点苗头没漏,他就是想提醒都找不着机会。
无奈之下,赵平安给薛祁使了个眼色,两人就眼前的信息沟通了几句,又转头看向那几人。
甭管他俩如何,为今之计,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说。
赵平安踱步到那几人跟前,尤其是伤势最重的那人面前,客气的道:“我瞧诸位伤得不轻,这样吧!看诊的费用我来出,此事便就罢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手头不差钱的,没有谁在乎这点诊金,尤其是领头的那人,言语间颇为不忿:“小爷被他伤成这样,你想这么简单就算了?”
说话间,他不自觉的带出一丝威胁,摆明了是在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平安确实没在意他语气中的那股威胁,只是接着道:“说起来,此事是因为几位而起,若非你们成日欺负赵康,也不会有今日这遭,如今受些惩罚也是几位自己惹出的祸事,我愿意承担看病抓药的钱已经是退一步了,还望诸位好自为之。”
说到最后一句,他加重了语气,同时紧紧盯着领头的那位公子,摆明了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他赵平安从小就不吃威胁这套,更别说此时他还是占着理的情况下……
笑死,搁这威胁谁呢?
朝堂辩论那么多官员他都骂了,怕这点威胁?他是怕事的人吗?
“呵!你在欺我徐家无人?”
“徐家?哪个徐家?”赵平安故意道,当然,他也是真不知道。
还是赵康出言,赵平安才知,领头的这位是工部侍郎的小儿子。
薛祁听了,不禁挑了挑眉,调侃了一句:“原来是昨晚那只公蛤!!蟆生的小蛤!!蟆。”
她这话倒没有说的太大声,也就站在她跟前的赵平安听得到。
赵平安没忍住,“噗嗤”一笑,但想起这还是昨天自己干的事儿,忽然又笑不起来了。
得罪完老的又得罪完小的,得,债多不压身,走一步看一步吧!
书院监丞那边他干爹已经打过了招呼,但碍着工部侍郎的面子,他也放不了什么水分。
后来,徐家也来了人,但也无济于事,这事儿毕竟是徐家公子惹出来的,而赵平安这边也说了,诊金他们会出。
徐家人想发作来着,薛祁却说:“若是觉得不公可以请官府衙门审理。”
徐家理亏,只能受了这苦果,闹到公堂上可不好看。
不过因为昨日和今日的这两件事情,赵平安也算是彻底上了徐家的黑名单。
一家子人,估计恨他恨得透透的。
回去的路上薛祁还调侃说呢:“一个惹了工部侍郎,一个惹了工部侍郎的儿子,你俩还真是可以啊!”
赵平安昨日那事儿他无法辩解,赵康却觉得薛祁这话是透过他调侃赵平安,这他能忍?
“说起来,薛将军的人若是不插手,这事儿本也闹不起来。”赵康言语间,便把矛头转向了冯军师。
原本,这事儿若没有他,也闹不起来,他这么说也不算错。
谁知,薛祁没说过,冯军师却是坐不住了:“胡说,他们都欺负到你头上去了,怎么闹不起来?”
“这点小事儿,忍忍便过去了。”赵康混不在意的说道。
他自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对他而言,不给赵平安惹事儿才是顶顶要紧的事儿,不过是被人说两句罢了,又不会少块肉。
但这话冯军师听着,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味儿,怎么听怎么觉得心酸。
赵康前面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听赵平安说过,虽只是寥寥几句,但却是赵康曾经走过的人生。
冯军师越想越觉得心酸,不禁伸手拉住了赵康,微阖着眼睛沉声道:“往后别忍了,他们要是再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