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相接,喘息呢喃声在屋子里响起。
忽地楚律一扭头,瞧见蜡烛的余光中那谁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
石清妍因楚律停住,便也看过去。
“我知道亲爹在干什么。”
那谁平静的声音响起,楚律、石清妍双双吓了一跳,两张脸涨红,暗道这人丢大了。
“亲爹渴了?”那谁问。
楚律一怔,瞧见自己还趴在石清妍胸口,就愣愣地点头。
“我都不吃奶了,亲爹跟胖丫头还吃?”那谁不屑地说道。
贺兰欣如今还吃着奶——自然是奶娘的奶,是以那谁对此很是不屑,只是被石清妍教导过几次,才大度地不拿了吃奶这事挤兑贺兰欣;贺兰辞两口子领着贺兰欣出来,也是想给她戒奶。
“……亲爹怕麻烦,嫌下地太冷,不想去端茶水。”楚律拉了拉被子,将石清妍的肩头遮住,“你是男子汉,男子汉不能去外头说别人吃奶的事,那太娘们了。”
那谁嗯了一声,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见楚律半夜渴了就去石清妍那边喝奶,便也凑过来想向石清妍胸口摸一下。
石清妍如今这模样哪里肯叫那谁摸,于是就向床边挪去,动了一下,听到楚律一声闷哼,便啐了一口,扯着被子沿着床边睡了。
那谁原就迷糊着眼,眨了两下,见摸不到就挤在楚律身边睡了。
“王妃?清妍?”楚律喊了两声,见石清妍生气不理自己了,就扭头向那谁脸上轻轻地拍一下,“不孝子。”
第二日一早,楚律、石清妍起床后,观察一番,见那谁早忘了昨晚上看见的事,一颗心终于落回原处。
还没等他们洗漱,就见顾逸之快马加鞭地送了信来。
顾逸之说道:“朝廷那边调集兵马了,虽没明说是冲着益阳府来的,但如今天下太平,除了益阳府要有事发生,其他再没有什么事了。”
“老四不是要休养生息吗?”石清妍问道。
楚律笑道:“休养生息是不插手民间的事,如今是民间有事发生。”
何必问点头后说道:“这些年来,朝廷那边许多佃农逃走,去了亘州府或经商或做工,朝廷那边这两年荒芜的良田便有将近八百万顷,税赋收不上去,只能加租,逃走的佃农更多,只怕再过两年,要有成千上万倾良田荒芜掉。更兼益阳府开了科场之后,许多不是益阳府的的举子也到益阳府报名,朝廷那边科考的举子人数不多,上年参加秋闱之人也只有百来个。朝廷那边的乡绅官员从上到下对咱们锦王府怨恨的很,是以,皇帝想袖手不管,那些人都不能由着他。据说通往益阳府的道路上已经设下关卡不许人通行,如今进入益阳府的人,个个都是绞尽脑汁绕了远路过来的。”
贺兰辞也说道:“这事是早就预料到的,因此也不算是意料之外。如今就连皇帝也做不了主了。这一路上,想要追杀咱们一群人的多了去了。”更叫他寒心的是,人在京城的贺兰舒竟然也因为租子少了,跟那些人一同想法子对付益阳府,甚至贺兰舒妄想用苦肉计叫贺兰夫人助他一臂之力,将贺兰淳弄回京城。万幸贺兰夫人心里清楚明白,虽心疼贺兰舒却不肯瞒着贺兰淳,有事都一一告诉了贺兰淳。
石清妍笑道:“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益阳府内众人都答应,极少数不答应的不必理会,益阳府外反倒有这么多不答应的人。
“昨儿个老五也说过中洲府的人有意见呢。”楚律负手说道,“但本王心意已决,谁也改不了本王的主意。”
贺兰辞、何必问、石清妍纷纷点头,石清妍笑道:“既然已经定下了主意,那便暂时莫惦记这事,咱们且先去瞧瞧小探花他们,给他们践行吧。”
不等楚律等人说话,便又见楚恒的人匆忙过来道:“我们王爷叫小的跟锦王爷说,外头有几个世家的老人要来劝说锦王爷放弃那糊涂念头,别由着聂老头胡作非为,已经有个老人撞死了,这事锦王爷还该想个法子应对。”
楚律蹙眉,冷笑道:“死一个两个人,本王就会心软?便是他们软禁本王的那条路本王都想到了,告诉瑞王爷,命是自己的,那些老人要死,本王替他们惋惜地一叹,此外再无其他。”
162、人人都爱小篾片八
说完那话,楚律便冷着脸吩咐各人该回房吃饭的吃饭,莫管闲事,不一时听到外头远远地传来唢呐的声音,心知外头人在那边出殡了,除了当真一叹,就赶紧地不停地往那谁嘴里塞饭,指望着将那谁喂得壮一些——不求长高,但求能压住贺兰家胖丫头。
石清妍听到那唢呐声也觉得那些人莫名其妙,如今是益阳府在不停发财,自然是跑去益阳府的人越多越好,锦王府能放着有财不发,去管外头的事?
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将早饭吃完,众人略松散一下,就要出发。
“王爷、王妃,孙姑娘、窦姑娘听那唢呐声听烦了,出去骂人去了。”已经嫁了人的沉水还跟着石清妍,瞧见孙兰芝、窦玉芬两个脾气越发见长的女人出去骂人,就赶紧来跟石清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