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顾不上这些,目光在被卡住喉咙的黄小仙还有曹尔绅手臂上的伤一转,猜测曹尔绅在擒拿黄小仙时被抓伤了,吓得不由跪地。
“庄王殿下息怒。”
“这是你们观里养的黄皮子?”
曹尔绅淡淡地问,语气里的寒气让石柔不禁打了个寒颤。
据传庄王的脾气不怎么好,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石柔深怕他重罚黄小仙。
“是道友寄养的。”石柔忐忑地说。
“天转眼就要凉了,本王正好缺个毛围脖……”曹尔绅戏谑道。
“王爷喜欢什么样的皮子,臣女定帮您寻来,寻常的黄皮子又如何衬得上您的身份。”
曹尔绅轻哼一声,把黄小仙甩到地上,转头看向正艰难从水潭中爬上来的田义。
“王爷,你好了?”
田义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兴冲冲地到曹尔绅面前,上下端详曹尔绅的脸。
曹尔绅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实在懒得跟这傻小子说真正被黄皮子迷住的是他。
难道刚刚是庄王中了黄小仙的招?石柔暗想,却也不好随意乱动,目光定在摔在她跟前一动不动的黄小仙身上。
这孩子也是大胆,竟然敢去招惹庄王,京中就是司马家见了庄王都得避让一二。
第七十三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14
“爷,你手上怎么受伤了?”
曹尔绅的衣袖被撕开一道大口子,空气中隐隐还有血腥味,可见是受伤了。田义细细回想,不记得自己曾出招伤着曹尔绅,那这伤是怎么来的。
曹尔绅整了整衣袖,目光凉凉地朝石柔看去最后落在了她跟前的黄小仙身上。
“竟是这黄皮子搞的鬼,看我不打死它!”
田义捡起掉在一边的刀就要朝黄小仙动手,石柔一惊,伸手护着,好声道:“他也是误以为有歹人想入观,这才出手。”
“那有如何!纵然你有天大的理由,伤着王爷就是死罪!”
“罢了。”曹尔绅轻飘飘地拦下他,“先安顿下来再说。”
“可……”田义本不想应,偏一阵山风吹来,浑身湿秀的他不由抖了抖,想到让曹尔绅一直站在山风中也不好,的确是该先修整一番,这才应了一声,“是……”
曹尔绅像是才注意到一直跪着的石柔,淡淡说了一声:“你也起来吧。”
“是,谢王爷。”
石柔应道,心下不敢松懈,起身时略一思索还是捡起摔在地上动不了的黄小仙。
不会是晕了吧?石柔暗想。
黄小仙并没有晕,他只是想静静。
哪怕他的道行不深,也没想过会被一个男人轻松地卡住喉咙,刚刚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会死。
明明在他看来,曹尔绅是两人中比较弱的那一个,当然另一个也不怎么强。
他趁机迷惑了田义,让田义跟曹尔绅动手,怎么最后他反倒被曹尔绅制住了!
最让他无语的是,曹尔绅竟然暗示他伤人。
他哪有!
他是瞅准了机会想偷袭,这不是还没有得手就被曹尔绅给抓住了。
他被摔得头晕还没有力气辩白时,就被曹尔绅塞了罪名,就是现在能开口了,他似乎也不敢。
黄皮子天生狡猾,但也懂得从心,曹尔绅既然能轻易制住他,又是个比石柔心黑的,他自然不敢招惹。
有时候人的心太黑也不好,像石柔这般偶尔会心软的才能相处。
他现在才懂得这个道理,希望还不是太晚。
石柔不知曹尔绅为什么大半夜的会出现在水月观后山,也怕他在观中受伤的事宣扬出去,带他回院时没有惊动吴有,只叫了萱草帮忙打水侍候。
萱草被石柔推醒,听石柔说庄王来了,让她去烧水,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哪怕穿好衣服去了厨房,人也迷迷糊糊的,脚踩在地上像是踩在云端,直到把火点上才清醒过来。
她当即想回去问问,怕自己这是在做梦,又想着把水烧上再说。等水烧上了,她又没了去问的必要——她看来浑身湿透来取热水的田义,确定了自己没有在做梦。
“观内简陋,让王爷受委屈了。”
屋内,石柔告了罪,也想不出能用来招待客人的东西,只要僵硬在站在原地。
屋内似乎就剩下一包炒豆子,还是赵大娘先前给她的,庄王应不会吃这些粗鄙之物。
“也无其他去处,只能将就。比起屋内简陋,让我受伤才是更大的罪过吧。”
石柔被他清冷的话一噎,抿了抿唇,好声回了一句:“王爷说的是。”
“想不到石家的千金不但当上了观主,还结识了妖邪。”
“机缘凑巧罢了。”石柔僵笑着,不知曹尔绅说这些的意思。
京中皆传曹尔绅喜怒无常,他今日又在观中受伤,要是发起火来,水月观这么几口水都不够他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