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声咳嗽来的惊天动地,很快守在外面的太监便也听到了,隔着门连声询问道:“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咸绪帝掩唇又咳了几声,眼看外面的太监就要站不住了,这才忍下咳意,回了一句别进来。
眼看咸绪帝咳嗽不止,想了想,戚秋还是倒了一盏茶递上前去。
咸绪帝接过,抿了几口后这才不再咳嗽了,放下茶盏,他看着戚秋,不轻不重地说道:“你倒还算机灵。”
戚秋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怕自己一开口就憋不住,只好退下去,规矩得继续跪着。
只是在抬眸之时,戚秋这才注意到咸绪帝的脸色,让她不禁目光一凝,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方才在外面没仔细看,如今才发现咸绪帝的脸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竟不比躺在床上的魏安王好上多少。
只是还来不及多看,咸绪帝便感受到了戚秋的目光,扭头看了过来,戚秋自知失礼,赶紧低下头。
咸绪帝并未计较这个,手放在椅子把手上轻点了两下,半晌后才道:“抓捕刘刚的事你有功在,朕一直惦记着此事。”
戚秋这才明白咸绪帝召见她的用意,低头道:“臣女不敢邀功。”
咸绪帝淡道:“你不必紧张,当时因为此事牵连过甚不好让外人知晓,朕便也不好给你什么奖赏,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朕能办到的,你便可直说。”
戚秋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顿了顿,便听咸绪帝又道:“朕听谢殊提起过此事,朕也确实没有想到,当时锦衣卫会被绊住手脚,去的迟了,险些就酿成了大错。而能抓到刘刚,你确实功劳不小,还险些出了事,于情于理,朕都要给你这些奖赏,更何况……”
咸绪帝目光落在戚秋身上,带着浓浓的深意,只是他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转了话头说:“你便提吧,你若是不说,谢殊定要以为朕不想给这个奖赏,又要跑进宫里缠着朕说个没完没了了。”
戚秋顿时一愣,着实有些没想到谢殊还曾特意为了此事跑进宫里,为她讨奖赏。
只是若说她眼下有什么心愿,那便只有一个——戚家能够无事。
只是这话现在如何能够说的?
压下心中的焦躁,想了又想,戚秋福下身子,低头道:“陛下,您……这个承诺可否延期?”
咸绪帝一顿,随即问道:“为何?”
戚秋抿了抿唇,如实道:“臣女此时并没有什么心愿。”
咸绪帝眉头微皱,像是没想到戚秋会这么说,直直地看向戚秋,他目光带着探究,“你果真没什么要向朕求的吗?”
戚秋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动摇,但顿了顿,她还是按下了那个大胆的想法。
她不敢赌。
垂下眸子,戚秋深吸了一口气,应道:“没有。”
咸绪帝放下手里的茶盏,目光一直落在戚秋身上,在戚秋话落之后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外面也是寂静,只听鸟雀啼叫,不紧不慢地传进屋子里,越发将空荡荡的屋子显得寂静。
咸绪帝又轻咳了几声,眉头微皱,屋子里的气氛就像是被勒紧的绳子,略显紧绷。
“你倒是想的好。”
不知过去了多久,咸绪帝这才淡淡地开口。
戚秋低着头,没敢应声。
咸绪帝却也没有再为难她,又掩唇咳嗽了几声后,便挥了挥手道:“罢了,看在你当时险些为了此事丧命的份上,朕便答应你。”
话罢,不等戚秋谢恩,咸绪帝便侧过头道:“你且退下吧。”
戚秋也不敢再多呆,她怕自己忍不住做出出格的事,深吸一口气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屋门一打开,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谢夫人上前拉过戚秋,刚要开口,只见刚刚走进去的太监便又退了出来,走到谢夫人身边,说道:“谢夫人,陛下召见您。”
谢夫人张了张口,又只好把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对戚秋交代一声别乱跑之后转身进了屋子。
谢夫人走后,井明月和霍娉便来拉戚秋。
在戚秋被叫进去的时候,霍家正好来了,霍娉已经拉着井明月说了半天的话。
只是井明月有些心不在焉的,霍娉正不高兴的时候,戚秋便出来了。
霍家与魏安王府并不亲厚,霍娉纨绔跋扈的时候也没少被魏安王妃教训,所以对魏安王晕倒一事并不怎么上心,拉着戚秋便说起了那日太后娘娘小宴的事。
“你身子怎么样了?”霍娉询问道:“那日可真是热闹,你没去也是可惜了,那日各个府上的夫人公子小姐都来了,太后每个人都赏赐的有东西,最后连……”
顿了顿,霍娉压低声音道:“连陛下也来了,在宴会上坐了好一会儿。”
戚秋一愣,“陛下也去了?”
“对啊。”霍娉道:“当时几位贵女正在作画,陛下还赏赐给她们几个一人一份文房四宝呢。”
说到这个,霍娉又撇了撇嘴,“不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