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来给母亲道喜,承蒙祖上余荫,琏儿总算不负娘娘和母亲所望,现于桂榜夺魁,为第三名亚元举人!”
贾政先进来,向贾母拱手回道。
贾琏随后跟了过来:“老祖宗!”
贾母看着贾琏,微笑道:“你很好,比你老子有出息!以后与你宝兄弟一起,把我们贾家撑起来!”
“是!”
贾琏应着,且瞥了贾母怀里的宝玉一眼。
宝玉只一直盯着鸳鸯的嘴唇。
鸳鸯倒是没注意到,只同其他人一样,笑看着贾琏。
“今日既有这样的喜事,该吩咐外面,摆几天酒席,唱几天戏,咱们好好乐乐!”
贾母一时提议道。
王夫人因此强笑着回说:“待会就让人去预备着。”
接下来,因贾琏中举,贾府内自然是大摆筵席,亲友们自然皆来庆贺。
“梅翰林下帖子请二爷到府一会!”
“吏部赵部堂下帖子请二爷到府一会!”
“京营冯军门下帖子请二爷到府一会!”
“内阁沈阁部下帖子请二爷到府一会!”
“辅国公下帖子请二爷到府一会!”
……
而贾琏中举后,一下子也有不少朝中权贵开始主动结交他,下帖子请他去吃酒。
贾琏自知将来要过得安稳,是不能推辞这些外务的。
且这也是他中举的好处。
若他不是此科乡试五魁首之一,在名利场上,已渐显出潜力,就凭他贾门嫡子的身份,倒也不会有这么多权贵来邀约。
因此,贾琏在先去拜谢恩师杨侍郎后,就在接下来一一去了各权贵官宦家参加这些人组织的文会、诗会、酒会,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关系网扩张了不少。
贾琏也通过这个更大的关系网知道了大康王朝内部更多的信息。
甚至连花魁的名字他都知道了几个。
不过,贾琏不得不承认的是,时下权贵之间的雅集聚会不可谓不奢靡。
各种山珍海味,吃得他都胖了一圈!
……
而此时。
皇宫内。
“哼!”
“皇极殿走水,没钱修缮殿宇。”
“西南叛乱又起,也正为军饷发愁。”
“京畿大旱,饿殍遍野,流寇也渐有成规模之势,正需筹饷会剿。”
“这些王公大臣们就没一个把社稷放在心上的,整日筵宴作乐,真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承宣帝则因为通过锦衣卫提供的一些关于王公大臣的密报,在得知王公大臣一个个生活奢靡后,就气得对北静王吐槽起来。
如今的北静王是刚刚继承王爵的年轻郡王,与老北静王属于太上皇的老臣不同,小北静王因和承宣帝自小相熟,皆有革新除弊之抱负,而深受承宣帝信任。
承宣帝也只有在北静王面前毫不保留地坦露心扉,表现出愤怒、急躁、不安这样的情绪出来。
北静王听后也跟着说道:“这次陛下以崇扬孝道为名,下诏旨准椒房娘娘们回乡省亲,而因此,各外戚大兴土木,把一个个省亲别墅盖的如天宫宝境一般,皆有石崇般争荣斗奢之心,倒一点未体察圣意,而行节俭之德。”
“可不是,等着吧,现在他们有多张扬,将来就有多凄凉,到时候也怪不着朕,朕也不是不想给他们机会!”
承宣帝说到这里又道:“想当初,四王八公乃是社稷稳固的基石,亦是皇权的保障,使政令得以通行;可现在,武勋、外戚、士大夫,已然合流,皆成社稷衰亡之痼疾!尤其是这四王八公里,除了你,就没一个还能重现当年志气,为朕膀臂,一扫弊政!”
“陛下的意思,臣清楚。”
“这天下,除了皇室,就是勋贵国戚,还有官绅,庶民。而这里面,勋贵国戚与官绅渐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下夺庶民之业,上贪国家之利;陛下欲对其整顿,只能拉拢一批能实心为国者,重建根基,如当年四王八公之于先帝。如今就看,有没有这样的人,最好是原来的四王八公之后能恢复其祖之志。”
北静王继续说道。
“你说得对,你们这四王八公,底蕴深厚,朕其实并不想真的严打,比如封元春为妃,也非出于孝道,也是示好之意。”
承宣帝点点头,又道:“可这满朝勋贵很让朕失望!罔顾国法,损公肥己,除了抄没他们以实国库,朕实难再有其他念想。”
“报!礼部已将尽科北直隶乡试中第举子名单呈上。”
素来北直隶乡试重要性就不亚于会试,皇帝基本上也会特别关注。
故而,在此科的北直隶乡试结束后,礼部便将榜单呈递到御前来。
此时,就有一小黄门将礼部题本递到了承宣帝面前。
承宣帝接过题本细看起来,豁然,引起他注意的却不是解元,而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