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是一位知书达礼的女子。
按原著记载。
贾宝玉的诗书就是她入宫前亲手传授的。
且原著里,她在省亲时,还亲自品点了宝黛等诗词作品。
这些皆可证明,元妃是一秀外慧中的女子。
而她这样的人,在宫中待了多年后,自然明晓,她自己被封为贵妃,皆是跟政治有关,是皇帝迫于太上皇的压力和对贾家的试探才给她这么一个荣誉,并不是单纯的感情到一定程度了。
或者说,帝王的感情从一开始就跟政治挂了钩。
否则的话,这个帝王就得是昏君了。
元春不知道是自己已没有了政治价值,还是皇上寻到了别的政治性新欢,以致于,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冷清孤寂的日子。
“是!”
偏偏这日,元妃却收到了皇帝要来他这里用膳的旨意。
元春垂眉浅笑地回了一句,并因此吩咐人准备起来。
她自然是欣喜的,因为这里面意味着皇帝没忘记她。
她还有价值。
而没忘记她就等于没忘记她贾家。
她的父母亲人依旧可以富贵下去。
或许她和她的贾家还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元春内心处,不知不觉地陡生出这样一丝野心出来,如平静许久的湖面,倏忽间被风一吹,荡起涟漪来。
“令弟贾琏已中本科北直隶乡试第三名举人。”
这是承宣帝到元妃这里后,对元春说的第一句话。
元春霎时间,就明白了此次皇帝来她这里的缘由,开始不得不在脑海中搜刮起关于自己这位堂弟贾琏的所有记忆来,且起身表现出雀跃之色,向承宣帝行礼道:“皆托圣上洪福,方使家弟得跃龙门。”
如果可以在政治上带来好处,承宣帝还是愿意在与妃嫔相处时,表现出一个丈夫的温情来。
承宣帝此时就握住了元春的手儿,温柔地说道:“虽说你是太上皇让朕加封的,但朕也并非不喜欢你,朕知你蕙质兰心,明慧清雅,自有公门贵女的雍容大气,所以你不必觉得朕只是用你来搪塞东宫。”
元春不禁莞尔,她自然是对承宣帝的话半信半疑,但明面上还是略作感动之色。
承宣帝接下来就对元春说起了贾琏的文章。
元春听后自是欢喜,且也知道承宣帝是对贾琏感兴趣,也就故意说不少贾琏自小懂事的好话来。
“娘娘口谕:闻知二爷中举,特赐宫扇两柄,红麝香珠二串,凤尾罗二端,芙蓉簟一领,香玉如意一个,为勉励之贺。且祝二爷金榜题名。”
彼时,贾琏正坐在贾政下首吃茶,就有夏太监受元春所派来到贾府赏了贾琏贺礼。
接着,夏太监又笑着说:“娘娘还有口谕:言圣上已知二爷中举,且在用膳时,对二爷文章不吝称赞,奉圣谕告知二爷,望二爷切勿辜负圣意。”
“臣谨记。”
贾政贾琏回后就先送了夏太监回宫复旨,而在回来后,贾政就背着手,挺着胸膛,对贾琏说:“如此看来,你大姐姐得蒙圣眷了。这都是你带来的。”
贾琏回道:“大姐姐给我们家带来这么大的富贵,做弟弟的原该回报一些的。”
贾政点点头,看着正坐在贾母身边认真看戏的贾宝玉道:“宝玉也该这样的。”
没一会儿,贾琏这里刚回到席位上不久,又有一内宦来向贾琏报说:“奉我们北静王谕,来请府内琏二爷,过府一叙。”
贾琏听后少不得再次离席,向贾母禀明,去了北静王府。
贾宝玉对此颇感意外,因为一向北静王请贾府人去王府聚会都是叫他去的,如今却没再叫他。
而贾宝玉又因北静王本人颇有颜值,故对此早有龙阳之意趣。
所以,元春给贾琏送礼,他倒不羡慕,只是北静王忽然派人来,且只请贾琏过去,让他颇生忿怨。
贾宝玉不由得把桌子轻轻一拍,拉下了脸,心道:“素日只觉北静王当是一清净毓秀之人,却没想到也是一禄蠹!哼!”
贾琏知道原著里北静王与贾宝玉来往甚密,也是四王八公里与贾府来往最密切的。
如今他刚一中举,北静王就突然请他过府一叙。
这让贾琏更加好奇北静王的用意。
贾琏一见到北静王后,北静王就笑着说:“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贾世兄真是作的好词句,文字间颇有气概,亦藏有无穷抱负,不愧荣国公之后!”
“王爷谬赞。”
贾琏回了一句。
“小王也是才从梅翰林那里知道这首词,你昔日也着实低调呢。”
北静王说着又道:“你的文章,我也看了,写的也的确清正,颇有当年林探花之风骨,如今大康,内忧严重,正需要你这样抱负不浅的人!何况,你我皆属于四王八公之后裔,自当有护大康社稷之责。”
贾琏听出了北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