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怎么了?”甄姜见潘凤有些愣怔出神,便开口问道。
潘凤沉吟道:“我于公孙瓒有救命之恩,换言之,他不可能这么赤裸裸的当着我面,就进犯冀州。”
那日虎牢关前,若不是潘凤出手相救,公孙瓒恐怕就要被吕布一戟刺死于马下。
所以公孙瓒不可能不顾及自己的存在,就贸然对冀州动手,那这袁绍究竟又是怎么做到教唆公孙瓒出兵的。
想让公孙瓒毫无顾忌的出兵,就必须保证自己不会跟公孙瓒碰面,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要让潘凤抽不出身。
那究竟是用什么手段,才能让自己抽不出身。
潘凤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那93的智力飞转运行起来。
“将军这么一说,的确是有些可疑之处。而且最近冀州似乎也不甚太平,方才在来的路上,我就看到了好几处沿途匪寇烧杀抢掠后的惨烈状况。”甄姜点头认可潘凤所说,又顺口提了一嘴。
可她无心的一句匪寇,却让潘凤幡然醒悟,反应过来在高苑和渤海之间,还住着一帮穷凶极恶的泰山寇。
难不成,袁绍是想借泰山寇,来针对高苑。
潘凤思来想去,脑海中就也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可能。
思绪落定,潘凤心中不禁冷笑道:“想不到四世三公,名满天下的袁本初,沦落到要与一帮贼寇狼狈为奸的下场,倒也真是滑稽可笑。”
“将军莫非是已经想到,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缘由吗?”甄姜杏眼一动,看向了潘凤。
潘凤冷绝若冰道:“想到了,是泰山寇。一定是其中有人想利用泰山寇,想亡我高苑,让我自身难保。”
“泰山寇?!”
听到这个名号,甄姜娇躯一颤,喃喃道:“泰山寇分为臧霸和昌豨两派,其中最强狠毒的,便是昌豨一派,其聚众七千之人,皆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甄姜的话语中,带着一股浓郁的担忧情绪,俨然在她看来,潘凤手中的那四五千人,根本不足以对抗昌豨和臧霸手下的泰山寇。
“那看来姑娘这一次,又是不打算看好潘某了。”
潘凤话锋偏转,玩味一笑后打趣道:“既然如此,那潘某便与姑娘再打个赌。”
“将军想怎么个赌法?”
有了上次的教训,甄姜这次倒是淡定了许多,但眉宇间还是止不住浮起些许惊奇之色。
潘凤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道:“跟上次一样,若是潘某输了,性命也就交代了,这帮负责输送情报的商队,姑娘也可收回去。但倘若姑娘输了的话......”
说到一半,潘凤一本正经的盯着甄姜那清秀的容颜,“倘若姑娘输了的话,就嫁给我潘凤,不知姑娘敢不敢赌。”
“这......”
听到这话,甄姜心里咕咚一下,耳根子唰的一下就红了。
这是自己和潘凤第二次见面,虽然心里有了上次因为胡思乱想的心理准备。
但当潘凤真的当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却还是止不住心儿狂跳,面如红潮泛滥。
潘凤之所以这么说,心中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因为若是这个时候还不挑明情愫,待袁绍入冀州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怀中之物了。
潘凤两世为人,深知人生在世,有很多抱憾终身的错过,就是因为在俩人都心照不宣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导致一辈子的遗憾产生。
看着甄姜那娇羞不语的模样,潘凤轻轻执起她的手,将她再度拉入怀中,毅然道:“我潘凤说话,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姑娘不说话,潘某就当你答应了。”
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气魄,既然对甄姜有意思,就该坦坦荡荡的说出来,要娶她为妻。
被潘凤这么一搂,甄姜更是心头一震,轻咬朱唇,娇羞不语。
这一瞬间,方才甄姜心头所有残留的失落,都瞬息烟消云散,转而化作了一股不可言状的奇妙爱意。
两个人儿就这么在绿柳花丛间,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为他们慢了下来。
“主公,我找你找了半天,听城门的校尉说,才知道原来你已经回府......”
正当此时,张郃身披铠甲,手按宝剑,快步带风,神色紧张推开了庭院大门。
看见院中二人,张郃那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被旁人撞见,甄姜惊羞一霎,连忙挣脱开潘凤的怀抱,羞答答的站到一旁。
“咳咳......”潘凤亦是干咳两声,以缓解尴尬的气氛。
张郃脑子转得也快,咧嘴一笑,道:“看来在下来的不是时候,请主公和主母继续,在下这就告辞。”
当着二人的面,张郃这一声“主母”,登时让甄姜羞红了脸,但令她更感到意外的是,张郃居然称呼潘凤为主公,而不是称其为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