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在郭图手中耀武扬威的文书,顷刻间,就已经化为了满地的碎屑。
郭图一双眼睛瞪得跟灯笼一般大,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惊愕。
潘凤非但不接令,将韩馥传达下来的那封文书撕了个粉碎,还诬告自己伪造文书,该当死罪。
郭图僵硬的愣怔在原地,显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已经不是单纯对他郭图的羞辱,而是对整个韩家赤裸裸的挑衅!
“潘凤,你区区一介武夫,莫非还想造反不成!”
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郭图,一把抽出身旁侍卫的刀,竟是趁着潘凤背对之际,挥刀朝潘凤的脖颈砍去。
“主公,小心!”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麴义和张郃来不及上去夺刀,却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警示的惊呼。
“找死——”
潘凤早就料到郭图会如此,只见他一个侧闪,直接躲过了那歪劣不堪的一刀,转而猿臂轻舒,五指死死的擒住那刀背一面。
紧接着,潘凤抓着郭图手中的刀刃,回身奋力一推。
下一刻。
噗嗤!
一抹璀璨的寒光闪过,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哀嚎,一道殷红腾飞而起。
潘凤那回推一刀,直接斩断了郭图握刀的右臂。
一条喷着鲜血的断臂,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啊啊啊——竖子!你竟敢——”
刹那间,郭图抓着断臂,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几乎要晕死过去。
潘凤拭去脸上的血渍,旋即以一种寒彻入骨的语气,冷笑道:“郭大人,你瞧瞧你,不会拿刀非要拿,现在好了,把自己砍伤了吧。”
看见此情此景,就连张郃跟麴义这种杀敌无数的猛将,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生敬畏之色。
本以为潘凤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应该是个性情相对温文尔雅的主子。
只是没想到,潘凤折磨起敌人来的手段,竟是这般的残暴,宛如一尊暴君。
但残暴之余,潘凤的手段,又让他们打从心里生出一种痛快。
那是一种酣畅淋漓,大仇得报的痛快爽感。
仿佛所有的委屈和打压,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有效的宣泄。
忍着断臂的剧痛,郭图破口大叫:“潘凤,你这狼心狗肺之徒,以下克上!我郭图乃淮北名士,你敢如此待我!此事传出去,你必然会遭到天下人唾弃!”
“你说得对,我这么做的确有违纲常。”
潘凤淡淡一笑,旋即只一拂手,喝令道:“来人啊,那就把郭大人好生伺候着,请回邺城!”
一声令下,两旁亲兵箭步上前,拖着郭图就往外走。
郭图脸色煞白,清醒了过来,用左手指着潘凤大骂道:“潘凤狗贼,你会后悔的,大公子和主公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在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中,郭图被无情的拖了出去。
望着那满地的血渍,麴义终于从惊骇中缓过神来。
只见他喉头一滚,上前拱手道:“主公,你斩了他一条手臂,就这么放他回邺城。这个畜生,难保不会到处散播对你不利的舆论啊。”
潘凤剑眉一凝,抬头望了一眼门外那将黑的天色,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听闻最近官道也不甚太平,多有贼寇出没。可别让郭大人在回邺城的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毕竟,月黑风高,最合适杀人了。”
麴义瞳孔一缩,陡然反应过来潘凤的言下之意,当即兴奋的拱手道:“请主公放心,末将必定将郭图这厮,平安送到邺城。”
说罢,麴义一振战袍,便领了一支兵马,提刀出城而去。
麴义走后,张郃拱手上前,不解道:“方才主公说,泰山寇将来犯高苑,是诈郭图的,还是真有此事?”
“有这个可能,但目前还不能确定,你先将兵马操练起来,进入战备状态,这几日,随时都可以要动干戈。”潘凤眉宇间翻涌起阵阵肃杀。
“诺!”张郃不再多问,只一拱手,便带着众多刀斧手和将士,撤出了正堂。
潘凤命仆从将堂上血渍清理干净,自己则独自一人,再度登上了城关眺望。
彤云密布,朔风怒号。
苍穹之上,隐隐闪过几道紫电青光,宛如狂澜下的暗流一般,虽然不见,却无比汹涌。
从这个黄昏,从这一刻开始。
手撕令纸,宣告潘凤和韩家正式走向割裂,
从今往后的每一步,都注定会是荆棘丛生。
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瑟瑟凉风中,潘凤嗅到了一丝杀伐的气味。
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但那又如何,他现在手握城池兵马,更有面板系统辅助,足以在这群雄并起的乱世,搅动起一片属于自己的风云。
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