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战,潘凤顺势夺下了被黄巾长久占据的阳都郡,及其周遭附属的一部分城池。
城中无不是一片民不聊生,百废待兴之景。
青州黄巾渠帅张饶和管亥战死,黄巾军逃散五万,收降五万。
但降黄巾容易,收编却难。
这五万黄巾军,能上战场打硬仗的,数量两万左右,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流民。
这些老弱流民,在孙乾的提议下,已经就近分配田亩,进行屯田,前期分发粮草,后期以进行自给自足。
剩下的两万黄巾军,虽然明面上归降了潘凤,但却并不能直接用上战场。
即便是在历史上,这支军队连曹操都苦恼不已,因为在曹操宛城战败之际,在后面趁火打劫的,还正是这支归降的青州军。
如今局势他们归降,无非就是忌惮潘凤勇武,不想战败而死罢了,要他们为潘凤抛头颅洒热血,那就有些痴人说梦了。
所以潘凤手中能用之兵,还是最初的那七千兵马。
对于这支青州军,潘凤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们彻底归心的契机。
在大战落幕的当天傍晚,掩藏于青州的各方眼线,便将这道情报,快马加鞭,送往了四方势力。
......
北海城,国相府,大堂。
孔融身着一袭儒袍,正拈笔疾书,笔走龙蛇,兴致昂然的展示着自己的书法才华。
虽然如今蛾贼围城,北海告急。
但身为一方诸侯,孔融仍时刻不忘自己乃是孔子之后,那是何等圣洁高雅的出身。
当此得意之时,兴致一起,自然拿起大笔,奋然书写出几句圣典来。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一笔写尽三千里,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国相真是好书法。”
“如此书法,不愧为圣人之后,真是我等儒士之楷模,敬仰敬仰。”
大堂里,那些四方慕名而来的儒士们,则围于书案周围,不时的点评赞叹几句。
孔融一边大笔书之,一边听着不绝于耳的赞赏,那张苍老而傲气的脸上,涌动着深深的得意之色。
正值此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名神色黯然的督邮,走进了大堂。
只见他缓缓走到案前,拱手道:“启禀国相,昌邑的租税,只收到了往年的三成。”
听到这话,孔融眉头一皱,冷然斥道:“昌邑怎么会只有往年三成税收,莫不是你私下吞了七成?”
那督邮慌忙解释道:“国相,自黄巾之乱以来,昌邑百姓大多流亡,能收到三成,已是勉强而为之,下官岂敢私吞啊!”
“哼......”
孔融冷哼一声,沉吟道:“我大汉的子民,自然要为朝廷纳税分忧,岂有税收不增反减的道理,定是你收税不力,才落得这般结果!”
说罢,孔融下令道:“把此人拖下去斩了,以儆效尤,本相要好好整治这慵懒腐败之风,令派他人前往昌邑征税。”
“国相饶命啊,饶命啊——”
在渐行渐远的的惨叫中,那名督邮,被无情的拽了出去,以征粮不力之罪,斩首刑罚示众。
“国相真是好魄力。”
“有国相在,我北海国何愁不兴,大汉何愁不能再复往日盛世。”
孔融如此这般酷吏的行为,台下那帮儒生,却还纷纷跟着喝彩起来。
孔融则是一手捋着须髯,一手大笔书写,脸上颇具得意的神色。
“主公都不了解一下实情,就杀了督邮,这真的合适吗?”
正值此时,一声另类的声音响起,众人惊异的目光,齐刷刷朝那个方向望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因为潘凤之事,顶撞过孔融的部将,武安国。
见武安国再次顶撞自己,孔融冷喝道:“本相做事,向来符合圣人仁义的道理,税收不齐,朝廷就没有钱财招兵买马,朝廷没有钱财招兵买马,那这惶惶乱世如何平定?你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本相的做法合适不合适!”
话音刚落,急匆匆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这回来的不是督邮,而是公孙瓒册封的青州刺史——田楷。
田楷手里捧着一纸情报,满目的错愕,大步流星的朝正堂里走来。
“田使君,走的如此着急,莫不是前线战况有变,潘凤的冀州军短短两日,就已被黄巾击溃?”
孔融麾下兵马不过七八千,田楷麾下兵马有两万。所以田楷的青州刺史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但孔融为了依仗田楷的兵力庇护,还是以官职相称。
此时孔融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自信的笔走龙蛇,一副大家风范,仿佛前线所有的变化,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田楷大口喘着粗气,把那张情报扣在案台上,惊愕道:“哪是黄巾大胜啊,这潘凤简直不是人,居然在千军万马中,手刃了管亥和张饶,然后将其两部黄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