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茂公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这一局震慑的效果很大,不是他們震住了张信之,反而是几乎所有人都被妖孽一般的张信之给震住了。
三十六息,得诗三十六句,句句如神来之笔。
在场的都是才学之士,所有人都知道这首《春江花月夜》怕不就是诗坛长诗的巅峰。群诗如星,此诗如月!
“怎么办?”有人看向了齐茂公, “接下来还比字么?”
“不!”齐茂公当即否决,“此子类妖,风头已经极盛,断不可让其将此势融入书法之中。马上改为与其对弈,时间拖长一些,一是为了冷场,二是要消耗其精神气,为后面几局做决胜之备。”
张哲与江上央被一群人热情的拥簇到了六楼,与那六国人隔空相望。六楼之上的格局一改梯形布局,又变成了垂直结构。六楼、七楼和八楼是一个垂直构造的整体。
六楼所有的木制门窗全被卸走,只留下半人高的栏杆,在南北两边各自形成了一个空旷的大厅。
进入六楼南方大厅的只有张哲一个人,这是六国使团的要求,他们深恐张信之从身边人那里得到助力。
其实,这才深合张哲的本意。
他甚至叫人取来了两扇屏风:“且将两扇屏风遮蔽我的左右,只留正面对着六国之人即可,免得他们又说大厅左右有人出言相帮。”
商楼的仆人听后, 满脸都是崇敬之色, 小心的取来了最好的屏风替张哲遮住了左右的......目光。
商楼之大, 超乎寻常。
南六楼大厅阔达三十多丈,张哲一个人独坐在中间, 离他最近的江上央也隔着他近有五十米。
而对面的六国之人,因为六楼之下是梯形后退式构造,造成六楼之上南北间距达到了一百零二米,张哲一点都不担心对方能看清自己在袖子里的动作。
六国之人的小人之心,却给张哲提供了最好的作弊条件。
当商楼的管事,带着傲气将张哲设立屏风的原因大声说出来时,楼上楼下又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北六楼上,齐茂公暗自心惊。
“这是张信之的生势之法,借着主场之利,想要通过鄙夷吾等的设置引来郑人的非议,以达到乱我心神的目的。诸位,不可上当。谨守本心,只管对战即可,千万不要受了旁人的影响!”
五人中,即将出战棋道的长孙东凝重的点点头。
作为首次击败,不,应该说是击溃西吕诗擂的大郑人。在六国之中,西吕是对张信之研究最多的国家。虽然长孙东师出名门, 更是西吕前科探花,他却深知张信之的厉害。
葛如礼对张哲的看轻,长孙东从来就没信过。
西吕如今的谍探部门,除了西吕正面的大郑巴山西道之外,最为关注的就是兰柯、上阴和与兰柯两郡隔着群山的武陵郡。
就是因为有着山中小道的存在,武陵成为了邹天养的后勤供应基地;这导致邹天养已经把目光投向了西吕的内陆郡县。
西吕使团自然握有这些地方的情报副本,故而西吕使团中的人都知道,这个来自武陵的张信之,堪称诗才无双、棋艺超卓,还是曲中圣手。
长孙东自认自己做不到以盲棋来一对十三,所以张信之的棋力应远在他之上。他所凭借的却是其师留赠于他的四张珍珑棋谱!
长孙东根本没想过与张信之对弈,只想怂恿其来破自己的珍珑棋局。
“西吕国正使参议长孙东出战第二局,曰棋道!”
商楼的管事话刚落音,楼中就有大郑人出声嘲讽。
“才一个人?岂不是让我大郑谪仙扫兴!不如多来几个,什么阿猫阿狗也不嫌你!啊哈哈哈。”
面对旁人的取笑,长孙东等人浑然不觉。
长孙东不等张哲开口,抢先道:“对弈太久,极耗时辰,不若我出几道残局,让汝来破。若能破之,便是某输了。”
这次起哄的声音更大了,第一句便是陈御抢先手出题、第二个还是六国之人不讲规矩抢先出题,真真是不要脸了。
张哲无所谓的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示意商楼的人去拿棋谱。
“仅此一次,便再有下次,张某就不奉陪了。有才无德之人,张某战而胜之也是无趣。”
张哲说得淡淡的,但是商楼管事传话的时候,却把音量加大了不少,让满楼都响起了鼓掌声。
尤是齐茂公等人心性坚韧,也不禁脸上微微一红。
两道屏风之间,张哲很没坐姿的斜躺着,借着身前案几的掩护正在翻看手机。案几上有四张棋谱,而他身前的毯子上摆了一个棋盘,他正把黑白子往上摆,也是一个珍珑。
所谓珍珑大部分都是中盘遇险,力求翻盘的棋局。
这个珍珑棋局是软件推荐给他的,在现实中围棋界中国极为出名。各国棋手钻研研了七年之久都没解开。直到一次国际大赛之后,各国最顶尖的三位十段高手无意中聊起了这个棋局,反复钻研研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