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两口子在说悄悄话,胡嬷嬷、白鹭等人都识趣的离得远远的。可忽然竹林里刮起了一阵“妖风”,整整十一只巨犬摇头晃脑的从竹林深处扑了出来,围住张哲两人就开始使劲的撒欢。
市郊养狗场里最不听话的巨犬都在这里了。
“你说谁是狗!?”
一声断喝从一名身穿国子监监生服饰的士子口中发出,几名显然是国子监同学的士子都勃然站起,怒目看向了另一桌上的两人。
却见那两人中年轻的那个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一战而没六国文士,才学盖压会试全场, 这样的人物也是贼子,那君等又算什么?再有,某几时说尔等是狗辈,切莫对号入座。”
几位国子监的学生正以为此人开始退缩,刚要得意,谁知对面两人中略长的那个却嗤笑了一声:“狗尚事人以忠,于我大郑有功之人都是贼子,尔等切莫污了狗的名声。做狗, 尔等也配么?”
“放肆!”监生中领头一人发怒大喝, “凭汝也敢辱及国子监诸生?来人,持我的帖子唤了衙役来拿了这二人送官论处!”
谁知那人竟一点不怕,反而哈哈大笑。
“可笑,可笑,国子监的监生不知是何等大官,竟说也说不得,说了便是有罪。殊不知连朝中诸位重臣都是闻过辄喜,尔等这个监生当得好生威风啊!”
“威风不威风,待尔等到了衙门里自然会知晓吾等的厉害!”那人冷笑一声,却只叫仆人去叫官差。
对面年轻的那个此时又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话。
“你们既然是监生,那便也是学生,有过改了也就是了。这天底下,又哪里有不出错的学生,又非人人都如张信之。你们既对那张信之不服气, 为何不去当面挑战,只敢在背后骂人?岂非君子所为!”
可那人只是冷笑,根本不回答这话。
今日他们一帮国子监的同学刚从包侍郎府中吊唁同窗回来, 在此饮酒, 正好谈及了在本次会试中不幸遇害的三位同学。
有人便感慨,如若不是代国人下了毒手,三位同学都有可能将那张信之斩于马下。加上谢固往日的偏颇灌输,这些人都对张信之充满了恶感和嫉妒。
所以他们一叠声的怒骂张信之是小人得志、侥幸文贼,不合却被在一边吃酒的霍炳成和江上央听见了。
江上央忍不住讽刺了一句:“犬吠向人,不分善恶。”这就引起了双方的斗嘴。
很快几个巡街的官差被那人的仆人带了上来。
“见过徐衙内、萧衙内!”这几个衙役很是有眼色,刚上酒楼就给国子监中的两个人请了安,显然这两个人家里都带了个官字。
领头的官差顺着仆人的手指看向了霍炳成与江上央,口中语气很是冰冷。
“便是尔等对国子监无礼?”
霍炳成与江上央却理都没理他。无他,他们身为举子算是有半个官身,见了正经的官员都可不跪,哪里是一个班头能捉拿的?
那班头一开始见霍江两人没有戴进学冠,以为只是两个普通的书生,可这无视他的态度,说明对方大概就是两名外地来赶考的举子,所以才一点都不在乎他。
“班头,这两个怕不是外地来的举子。咱们虽然不怕他们在外地有背景, 但要是这两个万一今科考上了, 那便是大麻烦。”
手下人急忙拉住了班头,一阵低声嘀咕。在衙门里混的,可不想得罪日后的官员。
那徐衙内一看班头的脸色,便知道这几个官差在顾忌什么。他冷笑一声:“就凭他们两个,还想考中,却是痴人说梦!”
江上央却再也忍不住又问了他一声:“对国子监监生不满竟也是罪?”这边国子监的诸生还没回答,另一边也有赶考的举子在座,当即嘲笑了起来。
“长安乃首善之地,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家伙当道。国子监的监生考不中进士,一万年都是个屁!”
那些官差当即就有些想走,这些举子的事委实不是好掺和的。
国子监这边怒骂阵阵,可对方也不甘示弱,当即对骂。
只见国子监另一个领头的萧衙内从袖子里摸出个玉佩来扔在了酒桌上,然后看向了几个差役。
“我这个迪功郎好歹也算是个官儿,骂了我却不能就如此放过吧!?”
班头苦了脸,偌大的京城,您这个从九品的迪功郎算个......那啥。但是这位萧衙内以迪功郎的身份告官却是必须受理,如果另一方不是官员,还得先在他们衙门里先待上一夜。
霍炳成乐了,该死,他实在是太开心了。因为他刚好是新晋的正九品承信郎,不多不少刚好比这个萧衙内高一级。泥煤,在京城这种高官如云的地方,他一个芝麻绿豆的从八品还有靠品级装逼打脸的时候,哎哟,乐死了,实在是要乐死了!
见霍炳成笑歪了嘴,一楼人都纳闷了。
霍炳成正飞快在自己袖袋里东找找西找找,可冷不丁的江小弟却先他一步扔出了一块玉佩,正九品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