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正直端方的太子殿下,居然要去群芳阁找花魁娘子,莫不是在颜言那里受了冷落,被打击坏了?
秦君回觉得自己得劝一劝为情所伤的太子,不能让他失足堕落。
待到两人出了门,秦君回才吞吞吐吐地说:“殿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您是太子,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属实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颜言就让自己堕落了,群芳阁的花魁虽说比其他的好了些,但毕竟也是风尘之地的女子,若让那些言官知道了,不得上折子弹劾您,这有损您太子殿下的威严呀。”
见秦霄没反应,秦君回接着说:“殿下三思呀,若是让陛下和我爹知道了我带您去,非得打死我不可。”
秦霄听他唠唠叨叨一路,终于忍无可忍,冷声说:“闭上你的嘴,孤说了有正事要办,收起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
秦君回一下子闭了嘴,不敢再吭声。
群芳阁在外头看是一座装修豪华的酒楼,待走进里面才能发觉别有洞天。
秦君回带着秦霄熟门熟路地进去,一进门便有个看起来上了些年纪的妇人迎出来:“吆,世子爷来了,还是老规矩吗?”
秦霄一进门便被浓浓的脂粉味呛了一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群芳阁虽是烟花之地,却也懂得察言观色,跟明王世子一起来,一看便是尊贵人的,一律不敢随便招呼。
秦君回矜持地点点头,又补了一句说道:“只让霓裳一个人来就好。”
“唉,世子爷您楼上请。”
秦霄斜睨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秦君回挺直了腰板,端正着姿势往里走,在一片歪七扭八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秦霄的规矩是宁安帝亲自教的,更是稳重,是以两人收到了大片打量的目光。
三楼一看便是贵宾的去处,没有吵吵闹闹地杂音,装修也更加雅致,两人进了其中一间房,不一会一个身着轻纱的姑娘走了进来。
“霓裳见过世子爷,不知这位是?”
霓裳长相冷清,声音却甜腻腻的,说着就要往两人中间坐。
秦霄顿时沉下脸,秦君回也眼疾手快地把霓裳拉到一边,说:“这位公子有事要问你。你老老实实地答话就行了。”
秦君回只知道太子要问话,却不清楚问什么,此时也看着秦霄等着他开口。
霓裳站到了三步之外,也收起了轻浮的样子,恭敬地站着,能让明王世子心甘情愿听话的,必然不是普通的位高权重了。
房间里的装修颇为明媚,好像是世家女子的闺房,却充斥着一股甜腻刺鼻的香味,秦霄皱了皱眉才开口道:“你说若是女子真的伤心失望了该怎么办?”
霓裳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样尊贵的人也会有这种想法,对他们来说不该是女人如衣裳,想丢就丢吗?
犹豫了一下答道:“那就想想怎么失望的怎么伤心的,对症下药,想必让那姑娘伤心的事必然在她心里不是小事,也许公子认为有些事无足轻重,甚至觉得都是女子多愁善感,冷言冷语一两次还好,久而久之再热的心也经不住这样的打击。”
秦霄若有所思,接着问:“那该怎么做呢?”
霓裳轻笑了一声,摇摇头道:“公子问我,我也不知道,霓裳只知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您得真心去挽回,做到那姑娘的心坎儿里,说句冒昧的话,烈女怕缠郎,您得豁得出脸面,再者也得想想是不是有什么事您没意识到,那姑娘却上了心的,有些小事里才最伤人。”
秦君回看着两人一来一回,方才意识到太子哪是被颜言伤了心,这是来取经来了,也亏他想得出来。
秦霄又问:“她一直躲着,不想见到我怎么办,我去见她她不就更加厌烦我了?”
“姑娘不想见您您便不见了吗,若是如此还怎么追的回来,依奴婢愚见,您得把握好分寸,可不能是死缠烂打。”
秦霄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留下一锭金子便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转身道:“今日之事,我不希望有半个字传出去,听明白了?”
霓裳忙不迭地点头道:“奴婢明白的。”
秦君回也赶紧应声。
秦霄离开后,秦君回也知晓轻重,又警告了一遍:“这事不满外传,否则谁也保不住你。”
霓裳柔声道:“世子放心,霓裳明白的。”
秦君回这才放心离开。
外头,秦霄下了楼,闻着这股脂粉味,加快脚步往外走。
好巧不巧,颜言带着轻萝刚刚买了点心回来,还能听见颜言笑着说:“今日去晚了,前头排了那么些人,不过幸好这最后一份让我们买些了。”
轻萝刚想应声,冷不丁看见太子殿下在群芳阁出来,下意识便道:“太子殿下!”
颜言也望过去,看了看群芳阁的牌匾,直直地便与秦霄对上了目光。
刹那间,秦霄的眼神变得无比慌乱,手忙脚乱想走过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