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皇后一路将季氏送到了宫门口,直到看着季氏上了马车离开,才回宫。
叙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苏皇后脸上带着丝难过,长叹一口气,让人请太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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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正慵懒地坐在桌边看书,殿中燃着淡淡地清神香,是青竹与薄荷融合起来的味道,让人一进去便神清气爽,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不时地翻一页。
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殿中静谧,众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看书时最不喜人打扰。
匆匆忙忙地脚步声传来,秦霄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李元脸色不好地进来。
“殿下,皇后娘娘宫中来人,让您速速过去一趟。”
秦霄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问道:“有说什么事吗?”
李元凑近了一些,低声说:“娘娘并未说,不过来传话的小太监奴才认识,奴才问了一嘴只说镇国公夫人今日一大早便进宫了,走时皇后娘娘与夫人的脸色都不好,娘娘还亲自将人送到皇宫门口,知道镇国公夫人走了才回宫。”
秦霄眉头紧紧地皱着,生怕是颜言出了什么事,大步往外走。
秦霄到时,宁安帝也在苏皇后宫中了,看着秦霄紧皱着眉头,脸色紧张地走进来,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儿子也算是走上了自己的老路。
“母后,找儿臣前来不知有何事,听说镇国公夫人进宫了?”秦霄迫不及待地问。
看着秦霄这样子,苏皇后有些不忍心开口打击他,看了宁安帝一眼,说道:“陛下来说吧。”
这个气氛让秦霄更加紧张,直视着宁安帝,等着接下来的话。
宁安帝放下手中的茶盏,清了清嗓子才说:“今日镇国公夫人的确进宫了,说是你跟颜言的婚事拖了这么久,既然你们两人都不乐意,这门亲事便就此作罢,朕与你母后已经同意了,从此你跟颜言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宁安帝不是个犹豫的性子,一口气说完。
秦霄站在原地,犹如五雷轰顶,霎时间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住了,好半晌,才怀疑地问:“父皇,说什么?”
宁安帝更加简洁地重复一遍:“今日镇国公夫人进宫来退了你与颜言的婚约,以后你们两个再没有关系了。”
秦霄紧紧地攥着拳头,手指用力到几乎泛白,恐慌一下子袭遍了全身,眼眶通红,试了好几次想要说话,喉头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
闭了闭眼,站了好一会好像才缓过来,清楚地意识到宁安帝说了什么。
一语未发,秦霄扭头便往外走,苏皇后看着在后头急急地说:“太子,你清醒一点。”
看着就要往外头追,宁安帝拦住她,宽慰道:“他自己心里有数,不会出什么事的,再说了你拦住他也没用,他不去亲自问清楚是不会甘心的。”
苏皇后看着门口,无力地坐下:“你看看他这样子,我怕他一时气性上头伤到颜言。”
宁安帝轻笑一声,给苏皇后倒了盏茶:“放心吧,伤了他自己都不会伤了颜言,他现在后悔恐慌着呢。”
苏皇后扭头盯着宁安帝道:“伤了他自己也不行呀,陛下可真是放心。”
候在殿外的李元看着太子进去没一会便脸色铁青的出来,吓了一大跳,忙快步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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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言一大早在季氏院子里帮着收拾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之后又回了碎星院捡些常用的带上,零零总总装了一箱子。
颜言心里不安,生怕会出什么岔子,季二夫人来了以后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劝她说:“收拾的差不多了,娆娆不若出去逛一逛,这一走没几个恐怕回不来,看看有什么要买的,跟朋友们告个别,去吧。”
颜言也觉得自己不再这样了,正好要跟江宜萱与杨歆盈告别,颜言便差人去将她们请出来,在明园一聚。
开春了,梅花大部分都谢了,明园里有专门的花匠照顾,是以大片的梅花还在盛开着,空气中暗香隐隐浮动,放眼望去红白相间,色彩浓烈。
颜言出门时未用午膳,轻萝带了些点心,摆在了石桌上,这处恰好临着湖边,有花有水,景色甚好,颜言心里平静了些。
清风吹过,不时有片片梅花瓣飘落,落在颜言周围。
正等着江宜萱二人,身后的小路上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颜言循声看过去,只见秦霄沉着脸大步走来。
秦霄在苏皇后宫中离开后,骑马去了镇国公府,府中众人看着太子阴沉的脸色,大气不敢出,家中主事的人都不在,老夫人不管外院的事,好在季二爷出面解释颜言不在府上。
派人去打听后,得知颜言约了江家的小姐和望国公府的二少夫人在明园见面。
马不停蹄地去到明园,秦霄进去后便看见颜言一人坐在湖边,风吹着她裙子上的丝带飘着,好像要随风而去。
想到颜言对自己的态度,秦霄强忍着心里的愤怒恐慌,收起周身散发的冷气,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柔和一些,生怕再吓着她。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