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寨中,风雨桥头寨子口,昨晚就得到族人放归的扑棱蛾子传回消息的代濮桑昌,已经领着乌跟于梵梵以及一众长老们,亲自守候在了寨门处,等着这位京都城前来的宣旨天使。
代濮桑昌脚下来回的踱着步子,人显得有些焦躁,见迟迟不见人影,不由瞅了瞅天色,这样的动作也不知是今日的多少回了,心却始终安定不下来。
这不,刚刚才看了两眼的,这会子又支棱起脖子往风雨桥的那一头望去,嘴里还忍不住的念叨嘀咕着:“这人怎么还没来?”
边上的于梵梵见了,不由上前一步劝解着,“王父莫急,东升人沉稳,办事牢靠,这个时辰都没到,想必是那孩子为了维护我们,特意领着人绕了远路,走了大道了,您且忍耐忍耐,再等等。”
宣旨天使呢,想必身边跟着人肯定不少,排场肯定大,且来者人心如何也不得而知,东升小心一些应对,尽可能不暴露平天洞的秘密,这么做才是对的。
因着是扑棱蛾子传信,传的又急,于梵梵根本就不知道,来人居然是一直惦记着她的老朋友——纨绔小王爷李文衡。
可怜扑棱蛾子也不会说话,能传递出是天使前来苗疆,要上苗王寨来,都已经是极其不容易了。
代濮桑昌听了自家女儿的安抚,焦急的心稍稍平复了一点,不过随后想到什么,他不由又揪心上了。
“唉,你说这好好的,京都怎生突然就来了圣旨,还专门派人来我苗疆传旨了呢?乖女你说,莫不是那大齐皇帝老儿,见我苗疆渐渐富足,互市得利许多,盐树种植成功,食盐也能随买随得了,自认为挟制不了我苗疆,所以要来闹幺蛾子跟我们翻脸吗?”
这话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特别是在场的长老团一听,他们的目光也不由紧紧盯在了于梵梵身上。
“是啊尊女,我王说的甚有道理,以您之见,此番大齐突派宣旨使来,是否如我王所言这般?”
是否如王父所言这般?
“对对对,尊女,您大齐出身,最该了解大齐,您可猜到一二?”
面对众人的询问,其实于梵梵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从三年来大齐对苗疆的态度,还有近来她断断续续了解到的一些关于云广的消息来看,即便自己没有什么政治头脑,军事天赋,看不到长远,联系不到云广战事上去,却也能肯定几点。
“该是不会的,诸位且安心,若是大齐要限制我们,那早就该限制了,不至于让我们都发展起来了,日子都好过不受挟制了,才后知后觉的想着来动手。”,那样大齐岂不是太被动啦?想来大齐的皇帝也没这么昏庸无能吧?
“既然不是针对我们,天使前来,到底意欲为何?”
意欲为何?
这个问她,她也没法确定呀!只能是沉吟了片刻后安抚众人道:“我估摸着,怕不是云广那边的叛乱,事情太大了,人心浮动之时,大齐对付云广都顾不上,大齐皇帝自然是会怕我们苗疆强大后,也跟着翻脸生乱,说不定就是让天使前来安抚我们的也不说定;当然,也或许是有别的什么打算……不过多想无益,既然天使已到,且近在眼前,我们不如以不变应万变,看看来人如何说再做定夺?”
“哈哈哈,我儿说的很对,是王父一叶障目了,就听我家阿梵的。”
苗王此言一出,下头也纷纷觉得有理的长老们跟着点头,“对对对,尊女所言甚至,就听尊女的。”
就在此时,忽然,远远等候在风雨桥头迎接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脆喊:“来啦!”
刹那间,代濮桑昌等人领着一干儿女手下们,手整衣冠,一挥手间,乐声起,歌声来,唱的还是欢迎贵客的祝酒拦门曲,这一幕,她熟啊!
曾经亲身经历过这苗疆最高待遇的于梵梵笑了,心里甚至还暗搓搓的想着,也不知道这位天使大人,面对这样的阵仗,他到底吃不吃得消?
吃不吃得消?
可不是吃不消么!
是,他李文衡的的确确是闻名大齐上下顶顶有名大纨绔,可他纨绔是假,遮面藏心才是真。
别看京都城的秦楼楚馆,歌寮舞坊,茶馆酒楼,从来就没少过自己的身影,身边也从未少过美女相伴,可苍天可鉴,那些个美人,他大多就是搂一搂,抱一抱,摸摸小手,喂个小酒,天可怜见的,他发誓,他连那些美人的小嘴都没亲过!唯一一次失态的让美人睡在身侧,那还是自己完全喝醉了不省人事,就那,他兄弟都抬不起头。
暗地里说句不怕被人笑话的话,至今他都是个黄花大闺男呢!
府里头他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更不要小妾外室之流,为此,他母妃都担心坏了,说自己不争气,专门气她,只爱秦楼楚馆,不爱家中家花,甚至母妃还曾怀疑过自己是断袖!!!你说他找谁说理去?
为了牢牢背好他纨绔的锅,面对母妃的指责,自己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即便如此,绕是自认为自己再见多识广,见过世面,没少被美女灌酒的李文衡,也被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