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的吹着,似乎有下雪的迹象。
赵旭记得小时候母亲说过,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如果特别冷,可是又没有风,那么大概是要下雪了。
那么要是有风,可风有些小, 那天还会下雪吗?
“娘从来没有回答过我这个问题,总是捏我的脸蛋,说我调皮,其实后来我也知道了,她自己似乎也是不太懂我问的这个,她还要去问阿耶呢……”
赵旭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路上的人见他旁若无人的嘀嘀咕咕,觉得这人可能是个傻子。可是再看这人, 模样俊朗,虽然穿的普通,但没有不正常的样子。或许,是因为这人刚刚傻了,是个半傻子。
没怎么觉得路长,不知不觉就回到了白马寺,夜已经很深,依旧的夜色如银,熟门熟路,赵旭到了那座小院子里,屋里依旧的一片漆黑,没有声音和响动。赵旭进屋,拉开櫊断,李惠明和赵小婉都在, 温暖如春,两人坐在榻上,面前是丰盛的菜肴,还有酒, 似乎都没有动。
慢慢的适应了屋内的光亮,银一样的月色投射进来让屋里亮如白昼,赵旭瞧李惠明和赵小婉今天明显都梳洗过,打扮了一下,两人同样的媚态横生,艳丽无匹。
赵小婉伺候赵旭擦脸洗手,李惠明急着叫他来落座吃食,等赵旭坐定,立即端上一杯酒,笑笑的说:“就等你呢。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赵旭心情鼓荡,接过酒就喝,李惠明笑吟吟的接连给他满上,赵旭连饮好几杯,李惠明惊呼:“你真好酒量!我今天见了,原来真有‘会须一饮三百杯’的人。”
赵旭满腹心事,又是连饮几杯,赵小婉劝道:“别喝得太猛,你吃点东西。”
李惠明说:“呀,你心疼了,人家这是海量,你之前不知道吧?男人,别管的太多,知道吗?我是为你好。”
李惠明笑吟吟的,让赵小婉也喝点,赵小婉还没有推脱,赵旭说:“她有孩子,不适合喝酒。”
李惠明啧了一声:“你不懂,女人喝点酒,那才有趣,好玩。再者,喝酒活血化瘀,身体暖和。这天寒地冻的,暖脚暖手。没事的。”
赵小婉没办法,也喝了两杯,李惠明笑笑的问:“你今天去哪了?”
赵旭也不隐瞒:“去洛阳城里了。”
“哦,做什么去了?”
“找人。”
李惠明轻轻一笑,又给赵旭斟满了酒:“那,肯定是没找到吧?”
赵旭问:“师傅何以此问?”
李惠明坐直了腰,将胸挺了一下:“这谁都能看出来,小婉,你说他是不是。你的脸扳着,像谁欠你钱似的。”
赵旭说:“找到了。”
李惠明媚眼一笑:“哦?那我倒是看错了。他没事吧?”
赵旭摇头:“他很好。师傅为何此问?”
“呀,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问你一句,你又问我一句。我是想洛阳不是最近不太平嘛,还想着你找的人怎么了呢。”李惠明说完,再也不问话了,只是劝赵旭喝酒,同时也和赵小婉对饮几杯。
赵旭岔开话题:“潞王今天已经到了灵宝,没几日恐怕就会到洛阳,我在这里先恭喜师傅荣升公主了。”
李惠明大眼睛闪烁着,没有说话。喝了酒越发觉得屋里暖和,赵小婉和李惠明穿的单薄,两人这会因为喝了酒,脸色更红,李惠明露出了白皙丰腻的肩膀,让赵旭的心里有些异样,但他只是一眼扫过。
赵小婉问李惠明:“你怎么对潞王的事情有些不关心呢?”
李惠明嘁了一声:“我费那个劲做什么?我就知道结果,为什么要关心过程?”
赵旭说:“也是。天注定潞王到了洛阳,师傅就是公主了。名言正顺的公主。”
李惠明看看赵旭,问赵小婉:“我怎么总是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
赵小婉说:“他一直这样,不怎么会说话。”
“我看不是,我昨晚觉得他挺能说的,”李惠明说着又拿了一壶温好了的酒,给赵旭和赵小婉都斟满了,说:“唉,其实当公主的,也不怎么快乐。所以,我才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做一些随心所欲的事情……小婉,赵旭,你说,我这个愿望能不能成?”
李惠明话有所指,赵小婉脸越发红了,赵旭没吭声,心说她作为出家人,男女通吃,还真是敢作敢为。
李惠明又叹了一口气:“其实做公主的,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好。你想,要是过的好,怎么那么多的在外找假和尚道士呢?还有带发修行的,比如说武瞾,她就出过家,还有杨玉环,不也一样?还有倒霉的,被驸马给打死了。”
武瞾和杨玉环却不是公主,赵旭也懒得指出,他今晚根本不想说话。赵小婉啊了一声,说:“不会吧?”
“喝酒,”李惠明说着举杯,等赵旭和赵小婉喝了,她看着酒杯说:“真的,真有公主被驸马打死的,我知道一个,是发生在北魏时候的事情。”
“北魏孝明帝时期,孝明帝的姑姑兰陵长公主被她的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