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虽然和久别重逢的赵小婉缱绻到拂晓,但心里有事,早早的起身去找田悠。终于将剩下的院子房屋搜寻完,却并不见田悠其人,连那两辆马车也不见了。赵旭急忙到寺门口逮人问询,得知田悠比自己还早,已经离开了白马寺, 去了洛阳。
人上年纪了就“怕死爱钱不瞌睡”,田悠这老东西晚上不知道何时睡觉,早上起得挺早,脚底抹油,跑得真快。赵小婉在李惠明这里应该暂时无忧,赵旭想了想,决定去洛阳城走一趟。
就这几日的光景, 大唐时局一会一个样。李从厚派去攻打李从珂的人接连倒戈, 李从厚急了,亲自到国库检查颁发给将士的金银绸缎,以防有人中饱私囊,避免无军饷发放,从而导致军心涣散。
洛阳朝廷臣子们在李从厚的面前积极义愤填膺的讨论抵御凤翔反军的策略,大臣朱洪实建议此时再也不要往凤翔派兵,皇家禁卫应固守洛阳,这样的话,叛军绝对不敢轻率地直闯,洛阳才有时间准备进攻。
曾经追随李嗣源的大臣康义诚大怒,说:“朱洪实说这种话,是阴谋叛变!”
朱洪实针锋相对驳斥康义诚说:“是你自己阴谋叛变,竟然栽到别人头上!”
两人在大殿上吵得不可开交,李从厚无法判断谁对谁错,将朱洪实杀了, 让康义诚为凤翔行营都招讨使,带兵前去征讨李从珂, 让安从进当了洛阳皇城巡检使。
康义诚在李从厚面前表现的忠诚无比, 将李从厚赏赐给自己的赏赐全发给了兵士,激励大家杀敌。结果,康义诚一出洛阳,就向李从珂投降了。
此时,李从珂已经帅军抵达了阕乡(注:今河南灵宝西北)。叛军一路走来,无论是地方还是洛阳派来的兵士,全都归降李从珂,没有一个人反抗。
大厦将倾,风雨满楼。李从厚在皇宫夜不能寐。此时有人竟然将李从珂的文告广为张贴在洛阳城内各处,文告宣称:我李从珂和皇帝是兄弟,朱弘昭、冯赞二人跟他们的家族阴谋叛乱,祸害百姓,蛊惑君王,我进城后,除了朱弘昭、冯赞,其他所有文武百官,全都赦免,大家不要有任何忧愁疑虑。
有人将李从珂的文告拿给李从厚看,李从厚不知道做什么才好,想来想去,自己和太傅李昶年纪相仿,李昶为人敦厚,人品一直不错,就找他来问问怎么办。
李昶缓步走进宫中,这座皇宫,几年前自己怀揣着惴惴不安来到这里,到了现在,日出日落,风袭雨骤,几经坎坷,几许风雨!其中艰辛,谁人能知?
李从厚一见李昶,忙问道:“太傅,如今之计,你何以教寡人?”
李昶皱眉沉思,问道:“陛下不知有何想法?”
李从厚叹息说:“奸贼误我!如今朕只有你可以相信了。你不要藏私,请知无不言。朕代大唐,这里谢谢你!”
李昶急忙躬身:“臣性情愚钝,知识见解都不如人,如此国家大事,臣岂敢冒昧大放厥词?不过陛下深夜传诏,足显皇恩,正如陛下所说,臣哪里敢不知无不言,惭愧。”
李昶说着看李从厚的脸色,继续道:“陛下从来性情仁慈忠厚,与兄弟之间相处的也很和睦,虽然当初秦王从荣(注:李从荣,被燕归农一锤打死,见本书一三七章)一度对陛下嫉妒憎恨,但皇上心胸坦荡、诚恳相待,所以皇天厚土,得以免除灾害。等到后来登基称帝,更是福泽大唐,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再有跟潞王从珂之间从来也没有一点猜疑。”
“正如陛下所言,只因康义诚、李从璋之辈从中挑拨,横生枝节,这才导致君臣失和。臣以为,现在这样,都是兄弟之间的误会,可以随着时间慢慢予以澄清,彼此间的隔阂终究会烟消云散。”
“勺子总会碰锅沿,试问谁家兄弟之间不吵架?十根指头还不一般长短。但最终都会云开日出,归于祥和。”
李从厚一听,站起来走到李昶身边,急切的说:“那以你所见,如今朕该怎么办?”
李昶沉吟说:“此时臣觉得更应该广纳良言……”
李从厚忧愁的说:“可是他们一来就吵,没个正经说话的。”
李昶说:“那陛下就只诏一个人前来就行。”
“谁?”李从厚急着问。
“宰相朱弘昭。”
“好,朕就依太傅的。”
李从厚让宦官传诏叫朱弘昭来宫里议事,和李昶在殿里谈话,可是等了好大一会,朱弘昭没来,再等了一会,有人进来急忙的回话,说朱弘昭听到诏书之后,不知为何,竟然投井死了。
“啊!”李从厚大吃一惊:“这,这怎么回事?”
李昶面容如常,说:“陛下,臣亲自前往相府,去看看出了什么岔子。”
“好,好!”李从厚已经毫无办法,他见李昶就要出去,急忙又说道:“太傅,从现在起,洛阳的军防,朕统统交给你管,你不要负了朕!”
李昶躬身退下。
李昶到了皇宫门口,控鹤使慕容迁已经在此等候,李昶面无表情的对慕容迁说:“皇帝令我管理军防。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