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分毫的收获都没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嫆一时之间陷入了迷惘, 时不我待,两日之后陈生就要突袭,按计划今夜自己就要抵达漠北城, 以做后援。可是, 常德的分毫未动让自己陷入了困惑,隐隐的不安从心底涌起。
她总觉得今夜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谢昀看着愁眉不展的卫嫆,温声劝道, “你也别太过心焦, 眼下的局势尚不明朗, 但是好在常德在我们的严密布控之下,没有分毫的逾越。”
卫嫆点点头,看着帐外夕阳西下,意识到到了自己离开的时间。
她站起身,整顿了一番身上的铠甲,望着帐外,但是声音却是对着谢昀, “你留在军中,好好整顿后方。”
可这个时候谢昀却摇了摇头,也起身,走到了卫嫆的面前,抚手摸着卫嫆的肩头,掷地有声道,“让我去吧。”
卫嫆诧异,瞳孔微微放大,惊异之下,声音微微尖锐,“你说什么?”
谢昀又重复了一遍,“让我去吧。”
卫嫆看着他平平淡淡的说出如此惊人的话,有些怒极,一下拂去谢昀搭在她肩头的手,说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临阵换将,你可知道是多大的忌讳?”
谢昀看着卫嫆怒极的脸,微微笑了一下,如朗月般温柔,他慢慢安抚道,“我自然知道。之所以成为大忌,是因为将领和士兵没有磨合,相互之间配合不当导致的。可这曾是谢家的兵,我又曾是谢家少帅,带领了他们有十年之久,常维更是我从前的副将,这些许默契我们还是有的。”
卫嫆听着他的话,心中仍然沟壑难平,她看着谢昀清朗坦然的双眼,叹了口气说,“可你已经……”
谢昀点点头,承认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已经五年没有上过战场,也五年没有再见过这些昔日的同僚。可卫嫆,你要知道,漠北城虽然重要,但是此处一样要紧。军中叛将并未寻到,若北蛮突袭至此,你是想让我守着此处么?”
卫嫆静默了。
她知道谢昀是什么意思,虽然漠北城为三国之要塞,但那紧紧只是一个要塞,丢了固然可惜可痛,但是不会伤至国本。
可若此处丢了,那对大卫而言是致命的。
漠北城为要塞,那此处就是大卫的城墙,孰轻孰重,清清楚楚。
这种情况卫嫆此前并未实际的估算过,因为可能性根本就微乎其微,但如今被谢昀这么一提,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才提出这个问题?
“你为何要在此时提出这个问题?”卫嫆疑惑。
谢昀反倒一派自然的模样,“临阵换将,出其不意,我和你的用兵之法截然不同,对敌阵而言,也是一个变数,既是变数自然也是一大制胜之法。而且,临阵换将,军中上下皆不知,自然军中奸细也不会知道。”
谢昀一字一句皆言之凿凿,一时之间让卫嫆无法反驳,可她又隐隐觉得何处怪怪的。
但是此刻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加之,谢昀分析的确实头头是道。
谢昀看着卫嫆的面色由阴慢慢转为平缓,又继续说,“退一万步讲,即便我不敌,你倒是及时派兵增员即可,怕什么?无论怎么算,这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谢昀此时添话,无疑增加了卫嫆心中倒向谢昀建议的砝码。
权衡之下,卫嫆还是艰难的点头同意了。
毕竟他从前未有败绩,军中上下除了自己,也确实只有他的威望以及战功最为合适。
卫嫆同意之后,谢昀笑了。
不是官场之上那虚伪的、不达眼底的笑意,而是少年时代,最纯粹也是最舒朗的笑容。
谢昀笑着对卫嫆说,“多谢将军信我,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重回战场。”
他语气轻缓,隐隐带着些跳脱和打趣。
只是他抬到卫嫆肩膀旁边,后来又慢慢放下的手流露了他隐隐的不舍。
“保重。”这是他临行前对卫嫆说的最后的两个字。
卫嫆看着谢昀迟疑着放下的手,垂目,一言不发,而后只是轻轻的回了一句,“保重。”很快那两个字也被来人掀开帐后,迎面而来的风吹散。
来人报,“殿下,该出发了。”
卫嫆点点头,挥手便同那人一齐走出了大帐,谢昀紧随其后。
卫嫆简短的同本要跟随她一起去往漠北城的将士们交代了几句,本应引起轩然大波,但就如同谢昀说的。他本就算得这谢家军的少帅,上下士兵对他没有分毫排斥,甚至还有着隐隐的兴奋。
卫嫆见状,彻底放下心来。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人一个人,暗暗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皱紧了眉头。
大军开拔,卫嫆驻守总帐,谢昀驻守漠北。
深夜,谢昀率一众人等抵达漠北城。
军士上下皆安静休息,只一人在半夜鬼鬼祟祟走出房门。
而紧跟着那道黑影的便是谢昭,正当他再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