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秉单手插兜看着,摇头:“去趟研究所,找我师兄。”
涂涵珺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了,闻言感慨道:“纪同志这么忙啊,现在还在加班。”
岳秉撩起眼皮笑:“我也很忙的。”
“没看出来。”涂涵珺故意撇撇嘴,末了又幸灾乐祸地问,“你和他同门,导师是不是经常拿他来鞭策你啊?”
“哟,这都被你知道了?”岳秉抬眉,随后一脸深受其害似的叹了口气,“没办法啊,老师把师兄当紧箍咒使,日日念,夜夜念,念的我听见纪亭衍这三个字就自动打起精神,比悬梁刺股都好使。”
涂涵珺被他逗笑:“让你这么贫,活该!”
纪亭衍?王穗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偏过头,涂涵珺注意到了,以为是自己说话声音太大打扰了人家,再开口便轻了许多:“人家这么忙你还跑过去打扰,我听窈窈说今天要去看电影的,你可别耽误功夫。”
“瞧你说的,我师兄是重色轻友的人吗?”
涂涵珺从鼻腔里搭了一声,饱含兴味。
岳秉笑起来:“他还真是。”
两人说说笑笑,五分钟后涂涵珺上车走了,没过多久岳秉也坐上另一路公交,王穗穗几乎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躲在围栏后的张秀薇瞪大双眼欸了一声,急忙跑出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与她擦肩而过。
她纳闷地喘着气,突然瞧见窗户内扔出来一团纸。张秀薇想了想,上前用脚碾开,里头潦草地写着一行字。
生命科学研究所。
张秀薇:啊?
……
岳秉提前打过电话,进门时纪亭衍刚好从实验室出来,一身白大褂清清冷冷,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滑,又被手指推了回去。
“边走边说。”
岳秉赶忙跟上。
小王同志今天放假,岳秉熟门熟路地自己端茶倒水,虽然曾拿骆窈来打趣纪亭衍,但他私底下对这个师兄尊敬更多,见他忙碌也不多寒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要速战速决。
谁料正事谈完已过六点,岳秉瞄了眼时间,讶然道:“都这个点儿了,师兄赶快下班吧。”
纪亭衍不紧不慢地写完材料,闻言嗯了一声,面上看不出什么,收拾东西的动作却透出几分着急。
两人相继走出大楼,前头的纪亭衍忽然停下脚步,然后张开双臂,接住了扑向他的姑娘。
岳秉扬起眉梢,下一秒便听见刚才对自己毫不留情一板一眼的师兄用极度温柔的嗓音开口。
“等很久了?”
他本能地打了个颤,紧接着又抖了抖,因为骆窈撒娇的声音他更是从未听过。
“晚了十七分零八秒,纪老师这么不守时?”
为了彰显存在感,岳秉不得不咳嗽两声,见这俩终于分来眼神,他憋着笑开口,语气里满是调侃:“不怪师兄,怪我,怪我临时找师兄谈事儿才耽误了时间。”
骆窈仍旧靠在纪亭衍怀里:“是么?”
“那当然,你可不能冤枉我师兄啊。”
骆窈笑:“这么有眼力见的话你现在就该走了,岳秉同志。”
骆窈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针织衫,浅色牛仔裤下的臀部挺翘,随着抬手的动作露出一截纤腰,雪白的肌肤一晃而过。
距离较远,王穗穗其实看不清楚他们脸上的表情,可男人的大手覆在那片肌肤上,占有欲十足地往自己怀里带,那动作像是一记巴掌,饶是这段日子反复叫自己死心,仍然酸得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难怪刚才见她下车的时候觉得眼熟,这不是之前出现在春新路的女生么?
想到某种可能,王穗穗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所以早在那时候他们就住在一起了?难怪姥姥说那个租客不喜见人呢。
呵,怎么敢?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学姐?”张秀薇不解地推推她,实在是没弄清楚对方想要做什么。
看到字条后她没时间多想,等下一班公交赶来研究所,就瞧见在街边买汽水的王穗穗,陪她等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学姐,你刚才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王穗穗如梦初醒,像是终于能呼吸般大口喘气,然后用力闭了闭眼,勉强恢复正常,指向那头三人说:“我听见他要找什么重要的人,还以为……”
她还没说完,张秀薇已经自动脑补完毕,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发不出来的闷气,可想想学姐也是为了帮自己,打个旋又回归平静:“那是他师兄,我在婚礼上见过的。”
“旁边的女生呢?”
“他师兄的对象啊!感情可好了,吃饭的时候帮她剥虾夹菜,恨不得上个厕所都要陪她去。”张秀薇没察觉身旁人的脸色越来越差,自顾自地说,“不过她长得也漂亮,感觉除了他俩也没有谁配得上对方了,听说还是个播音员,这叫什么,天生一对?”
“是吧学姐?”言罢,她转过头,登时被王穗穗的表情吓了一跳。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