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白天,她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他,拼命的用各种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可是夜晚,还是不知不觉的降临了。
她穿着齐整,坐在床沿等着他。他说今晚会来找她,她会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等了一整晚,晓寒的双腿渐渐变得麻木,可是易殊同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她看着那扇雕花的木窗,总是以为下一刻,他就会带着玩世不恭的迷人笑容,出现在她的面前,轻声唤她:“寒儿。”
可是他没有,一直到鸡叫三遍,他都没有出现。
晓寒揉了揉酸痛的双目,轻轻站起身来,只片刻功夫,她瘫软下去。
这一天,晓寒病倒了。
看过大夫,吃过药,她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
到晚上,她清醒了一点。跟平常一样,除了李管家,没有其他人来看望她。
李管家告诉她,项君复让她好好休息,家里的事可以先让凤如练接管,另外,易殊同昨夜有急事离开了。
晓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李管家,我这病不碍事的,过两天也就好了。”
她不是不想把家里的权利交出来,只是当初项何氏把这个家交到她的手上,她就有义务管理好这一切。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晓寒这一病,居然拖了一月之久。凤如练在项君复的首肯下,拿到了晓寒那串钥匙。
到晓寒病好的时候,项君复难得的来看她。
晓寒穿着暖和的浅色衣裳,在窗前坐着喝甜汤。一场病让她的小脸显得更加苍白,眼睛也变得更大了。
她慢慢起身:“夫君。”
项君复看着她病弱的样子,倒生出了几分怜意。好歹也是自己看着她长大的,虽说作为女人不解风情了点,可是此番大病一场,倒是让她变得乖巧了几分。
“你坐着吧。我这一向也没时间来看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大夫说,再休养上一段时日,就不用再吃药了。”晓寒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可是仔细一看,她的眼睛却透着一丝忧郁。
自那晚以后,她再也没有得到半点易殊同的消息,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晓寒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失约,她想也许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做,也许他压根就不需要得到她的答案。
习惯了被人漠视的晓寒,这一次,却意外的放不下来。她一直在等,也许他是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脱不开身,所以才会不能来跟她说一声。
她担心他有没有出事,会不会受伤。她宁愿相信他是不能来,而不是忘记了她。
项君复伸手摸了摸晓寒消瘦的面颊:“怎么瘦了这么多?”
晓寒有些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项君复也不怪她,他们本就不算亲近。
“我看你身子还未大好,怕是要调养很长时日。不过家里的事倒是一天也落不下来,我看如练这些日子也管的井井有条。不如你就好好歇上一年半载,让如练来给你分担一下。”
晓寒想也没想就点头说:“好。”
项君复没想到晓寒居然会一口答应,他笑着问:“这是娘交给你的差事,怎么这么轻易就愿意给了别人?”
“我的身子不好,勉强理事也不是长久之计。既然凤夫人精明能干,让她去管也是一样的。”晓寒说的是真心话,她现在心里懒懒的,打不起什么精神来。既然项君复想让凤如练掌权,就让她去。
项君复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觉得晓寒虽然迂腐了点,可是还算听话,一时心中高兴,居然说:“晚上我在你这过夜好了。”
晓寒的身子僵住了,可是很快,她就平静的说:“多谢夫君关心,只是我这大病初愈,屋子里还有很多病气。夫君若是在这里过了病气去,那可怎么是好?”
项君复当然不知道晓寒心里的想法,他以为她是像原来一样,恪守一个做妻子的本分,害怕夫君会生病。
他也不坚持,慢慢说:“也好,等你大好了,我再来看你。明日我让李管家去街上的首饰铺子给你挑些首饰。你歇着吧,我先走了。”
晓寒温顺的站起来:“谢夫君。”
一个月以后,晓寒的病终于大好了,只是她在家里,也没有事情可做了。
易殊同还是没有一点音讯,晓寒没有办法叫人去打听。就算是打听,也没有人知道神秘的易家人现在在做什么。
她总是记得那声悦耳的“寒儿”,每天晚上她都怀着一丝期望躺下,希望今晚他可以从窗户那里出现,然后叫她的名字。
她一直怀着希望等着他,直到那一天,她去凤如练那里找她商量过年的事。一直以来,过年的事都是她跟项何氏在操持,她怕凤如练没有经验,无从下手。
慢慢走到梅花小筑,这里跟她的听雨阁不太一样,样样东西都是最华贵的。只是晓寒从不去争这些身外之物,她的东西,只要够用就行。
此时刚过午后,小筑的院子里没有下人守着,只有两个粗使丫头在院子角落里打盹。
她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