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也突兀地停住了步伐。
两个背身而行的女人,一个一身红衫英姿飒爽,一个一袭青裙出水芙蓉,同时转过了身,久久对视。
“梨、梨霜姐……”叶寒枝难以置信地低声喃喃,脸上满是震惊。
那青裙女子也是一脸不敢相信,布满了重逢的喜悦:“寒枝?”
两双手颤抖着交握在一起,中间隔了五年之久,她们终于又再一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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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霄楼上,叶寒枝呷了口铁观音,眼底满是历经世事的沧桑,但还是用着她们幼时那般亲昵的语气说道:“梨霜姐,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好看。”
穆梨霜笑着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嘴巴那么甜,我还想夸你愈发漂亮了,当了将军派头就是不同,气场强得刚刚我甚至不敢认。”
“就算梨霜姐不认我了,我也要眼巴巴地上赶着来认你啊。”叶寒枝笑眯眯地说,她很少在别人会露出这样依赖亲昵的表情,但穆梨霜对她而言是个特殊的人。
“你哪是想认我,是想认我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吧。”穆梨霜打趣道,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仿佛回到了从前的豆蔻年华之时。
那时穆梨霜是奉天府府尹的嫡长女,他们两家府邸挨得近,叶寒枝和穆梨霜又年岁身份相近,自然玩到了一起,说是手帕交也不为过。
穆梨霜性子温柔和善,跟急躁直性的叶寒枝很是互补,她也很包容比自己年岁小两岁的叶寒枝,当成了亲妹妹宠溺着。
叶寒枝跟个男儿一样风风火火的,不爱女工爱习武,而叶寒枝的母亲平日里总更关心她的弟弟一些,有时候总会无意忽略了她的衣食住行。于是穆梨霜就担起了叶寒枝似姐似母的身份,没事就爱动手给她□□吃的糕点,给她缝好看的衣裳。
叶寒枝还记得,她第一次来葵潮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还以为自己是生了怪病快要死掉了,而那个时候弟弟生病,母亲叶没有闲暇顾及她,是穆梨霜找到躲在后山里的绝望等死的她,抱着她柔声安慰,教她自己不懂的,但女人该懂的事情。
在叶寒枝的心里,穆梨霜虽然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但一直是亲姐姐的存在,即使后来远在边关忙于战乱,她也总会收到穆梨霜饱含思念的信,足足装了小半箩筐。
“梨霜姐,你可真不能怪我没想着你,我回京了一直心心念着你呢。”叶寒枝怕穆梨霜误会,连忙解释:“我也是从府尹叔叔那里才知道,你竟然已经成婚了,嫁的是一位都城里有名的青年才俊,工部侍郎冯招,于是我便又去冯府寻你,可冯招说你不舒服,我便只能先告辞。”
叶寒枝偏着头思寻了一会儿:“好像那日正是上个月廿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很是关切地问道:“刚才见你也是在药馆门口,你身体到底是怎么了,没有大碍吧?”
穆梨霜的表情忽然一凝,但她很快僵笑一声,很不自然地答道:“已经没事了。”
可是叶寒枝与她自幼相识一起长大,早已经注意到了不对,肃穆了神色:“梨霜姐,到底怎么了?你不要有事情瞒我。”
穆梨霜连连摇头,勉强地笑道:“我会有什么事情瞒你呢?”
就在气氛忽地沉闷起来之时,忽然一个男声兴高采烈地传过来:“表妹,你也在这里!”
卫璃哼着小曲儿,像只鸭子一样大摇大摆地趟过来,还一边拿着柄无字折扇,臭显摆风度:“你看你,偷吃好的都不喊表哥我。”
只是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在看到穆梨霜的瞬间一变,整个人像是如雷击般愣在原地,脖子粗脸通红。
“你怎么了?”叶寒枝翻了个白眼,不明白他又在乱搞什么花样:“你每天能不能正经一点,别当着人家的面这么失礼?”
卫璃恍若未闻,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像是失了神智一般,叶寒枝无奈极了,只能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牵引着让他在旁边坐下。
卫璃如提线木偶般僵硬地坐下,整个人连头都不敢抬,身子僵直,面色通红。
穆梨霜则是眼睛一亮,有些不确定地说:“寒枝,这是你表哥?前段时间我好像见过。”
“噢,是吗?他当时是不是又出什么岔子,或者闹什么笑话了?”
穆梨霜不由得想起她被卫璃撞到二人双双跌倒的窘态,强忍住笑意,柔声笑道:“没有。”
卫璃刚刚抬起的头颅立马又像触电般缩回,直直地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表哥,这是我幼时最要好的玩伴,穆梨霜,她跟你年岁差不多。”出于礼节,叶寒枝开始向卫璃介绍起穆梨霜来,谁知卫璃像个鹌鹑一样缩着头,根本不看人家,气若蚊蝇般呐呐道:“穆……穆姑……姑娘好。”
穆梨霜含笑点头:“卫公子好。”
“见到……你……很荣幸……”卫璃结结巴巴地说着,额上有几滴汗顺着脸颊留下来,哪里是那个惊才绝艳的左相,活像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村头二傻子。
叶寒枝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连忙着急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