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卫璃茫然地重复了一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表妹你不是还在禁足中吗……”
“对,我今夜便进宫一趟。放心,我知道进宫的密道,不会有多事的人看见。”叶寒枝抚了抚自己的鬓发,淡淡道:“有些了结的话,总该当面和他说。”
58. 和好 这会便哭了?等会还有陛下受不住……
“对, 我今夜便进宫一趟。放心,我知道进宫的密道,不会有多事的人看见。”叶寒枝抚了抚自己的鬓发, 淡淡道:“有些了结的话,总该当面和他说。”
这密道自是江尘从前为了日日来卫府与叶寒枝耳鬓厮磨, 派暗卫挖出来的,他也没有丝毫隐瞒地告知了叶寒枝。
再去皇宫之前, 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人群准备去给君鸣和柳琬琰他们说一声, 毕竟这些时日来, 他们都是真心待她。
叶寒枝长话短说,还邀请他们日后若是有空, 今后可以来漠北游玩一番,她必定会好好招呼他们。
君鸣气急败坏地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 低吼道:“便不把我带上吗?我早就想去军营历练一番了。”
“恐怕君家可舍不得你这棵金贵的独苗苗去漠北。”叶寒枝略带几分调侃道。
柳琬琰满眼担心, 毕竟她一直把叶寒枝视为成全她和戚郎的恩人:“此去山高水远, 你可定要小心, 我看你之前挺喜欢我们这里寒潭香的,我现在便吩咐戚郎再给你装一些, 路上喝。”
叶寒枝连忙摆手推辞, 柳琬琰却急得立马要出厢房去,顺带拉上了君鸣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我才不出去……”君鸣抗拒地想把自己的手抽离出来, 却被柳琬琰低斥一声, 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君鸣才恍然大悟地跟着出去了。
竟然又只剩下自己和一直没开口过的林砚青了。他沉默地坐在一旁,一双碧眼水雾蒙蒙地望着她,却不说话。
叶寒枝硬着头皮地打破了沉默:“砚青,何须露出这样的表情, 有什么话说便是,不必有任何顾虑。”
林砚青用力地咬了咬唇,脸上浮现出挣扎,过了很久才轻声开口道:“叶将军,你能不能,能不能把我也带去漠北?”
“这……”叶寒枝微微蹙眉,为难的开口:“小住几天便也罢了,但漠北孤苦,你去了时日一久不会适应的。倒是长安这里,更能让你绽尽光芒。你的琵琶弹得这样的好,理应让更多人听见。”
可我只想给你弹。
林砚青眼底弥漫起哀伤,不过他清楚自己这样低贱的身份和那样肮脏的过往,本就不配跟叶将军有交集,他也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情,两人对视沉默良久,最终林砚青无力地笑了笑:“我娘虽是西域的鞑靼人,我继承了她那双碧色的眼睛,却自幼在中原长大,从未见过边塞的景色,漠北那里是什么样的?”
“草原澄廓,万古长青,我喜欢骑着乌月,在缅邈的绿色中肆意地奔腾。”叶寒枝眼里尽是温柔,轻声说:“现在那里,又该是草长莺飞、青色靃靡了。”
“真好,希望以后我也能亲眼去看看。”林砚青低低地说:“那么,砚青便祝叶将军一路顺风。”他这种人,不敢肖想她的垂怜,但她的眉眼早已镌刻进他的骨血,温暖着他的余生。
*
当恰巧在紫宸殿值守的罗铁望见叶寒枝的身影,愣在了原地,不知是该拦住好,还是不拦。江尘早已对罗铁下令,三年他身陨之后,所有暗卫都唯叶寒枝是尊,是以她便是他们的下任主人,他也不敢对她做出什么冒犯的行为。
“叶将军,陛下既没诏您,您前来做什么?”罗铁还客客气气地补充了一句:“陛下这会不在紫宸殿。”
叶寒枝微微垂眸,没什么波澜地递过信封:“既如此,劳你把这封信交给他。”那便不见了吧,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肯定也巴不得自己走远点,莫碍了他和新欢的眼。
远远地走出了紫宸殿,今夜无星无月,赤色的宫墙深深,长巷一眼看不到头,灯笼随风萧瑟,烛火乱跳。
再去小姨宫殿的旧址祭拜一番吧,从今往后,她应该便不会再进宫了。然而皇宫实在是过大,叶寒枝歪歪扭扭地绕了几圈,又要躲着时不时巡逻的宫人,竟越走越偏,不知不觉地绕到了状似冷宫的荒僻宫殿群落。
夜风渐起,偶有虫鸣,在一片无边的沉寂中,远处一颗浓密的古树之下,似有人影重重,隐隐有人声顺着风声而来。
“姣姣,今日怎么才穿这么点,染了风寒可怎么办?”忍冬解下自己的披风,将李姣姣裹得结结实实的,自己却身着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哥哥,那你不冷吗?”李姣姣被裹得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微仰着头,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像是幼时那般露出那副依赖他的表情。
忍冬摸了摸她的头顶,声音温柔:“哥哥不冷。”他顿了顿,忽然说道:“姣姣,哥哥今日向陛下为你求了个恩典,你可以出宫了,高兴吗?”
“出宫?”李姣姣先是满脸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