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上朝主要的议事是以宋内史为首,详细回报了纳入商国国境的金国的情况,如今已经不能被称为金国,而是被商献赐名为祥城。
虽然写作‘祥’, 带着吉祥,祥瑞的意思, 但是实际上就是‘降’的同音字, 意味着被他们降服的城。
金国从一国沦为‘祥城’成为了商国的一部分是杨初丹的功劳, 所以这个时候,也没人好意思站出来弹劾她。
杨初丹听着宋内史的汇报,殷沐站在她身后, 视线扫过这些高官,这次的开疆拓土,无疑是给征战多年的商国一次非常重要的回血。
商国能够征战至今,除了主战力的杨家,当然还有许多边疆将领的辅助,以及商国丰厚的国库, 如今五国天下,商国旁边是金国和流国,流国实属是小国,夹缝求生,简单说就是墙头草。
远在东边的深阳国,以及南边的怀江国,虽然不如商国底子厚, 但是如今也是大国,商国稳坐第一大国的位置,而深阳国和怀江国这些年难分二三。
对于商国与察客族联军金国的战争,这两个国家属于作壁上观,一旦商国露出颓废之势,很有可能被这虎与狼狠狠地咬上一口。
杨初丹若是真的拿下察客族,蚕食流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那么商国的地位将无法撼动,深阳国与怀江国也会有懂得‘低头’,至少不能像金国那样与虎谋皮最后落地亡国下场。
殷沐发现有部分官员看起来就心神不安,但是她并不觉得意外,如今流国有使臣来访的消息,而且察客族行军将近,他们从未离口中的‘蛮族’如此之近,不仅要担心蛮族,也对于商献难测的态度,心有余悸。
如今商献为帝的商国,换了国号,可以看做一个新的商国,商献虽然掌握权利,但是也有一部分老臣自有想法,最明显的就是李太师,挂着太师的名头,实际的职务是奉常,掌宗庙礼仪,实权并不大。
李太师是曾经的太子党,跟随商宏的人,王氏一脉被拔,他以为自己能够被封相,结果殷氏一脉成为了相门,而如今年纪轻轻的杨初丹掌握军权也压着他一头,自然是心有郁气,不满至极。
估计李太师也没有料到先帝去世后,太子商宏也一字未留的离世,皇位就这样落在商献的头上,而且商献得到殷氏和杨氏的支持,文武两位百官之首保着商献上了皇位。
商献上位以后,虽然心思难测,但是对于这些老臣也是纵容,高官里只是换了一位年轻的内史。
李太师将最疼爱的孙女送入宫中当了珍妃,也算是对商献的示好,同时他也希望孙女能够登上后位,诞下太子,那时候他的地位自然更不一样。
殷沐隐约能猜测到商献如今还在摸索商宏在朝堂里残留的党派,然后彻底连根拔起,他不会一直安逸于现状。
皇后之位,轮不到李家也不会是殷家的,他想给杨家,只是他现在留不住杨初丹。
殷沐垂头凝视着杨初丹衣摆的金牡丹,商献在对少府吩咐着春猎的事,前几次朝上也不见他对春猎如此上心,这让殷沐心生警惕,他应该在策划着什么。
但是不管他在策划什么,她都不能让商献将杨初丹困在都城,甚至用名为‘皇后’的枷锁让她成为他后宫的‘囚徒’。
殷沐觉得脑中有若有若无的薄雾掩住她的思绪,一直到杨初丹与她一同上了马车,她微微皱眉说:“皇上没有挽留你?”
“挽留我做什么,我不是递了奏本解释了为何派兵进城。”杨初丹懒洋洋地回答。
这绝不应该,商献连夜下旨让她入宫,代表他确实已经察觉到兰封已经被杨初丹重视起来了,他应该更焦急的与杨初丹多加相处来挽留杨初丹。
“昨天你进宫发生了什么?”殷沐问。
原本懒洋洋地杨初丹直起身子,昨天她回来之后就直接回了房间,早上也匆匆忙忙的,就错过了和殷沐说昨夜入宫的事,所以她回忆着自己觉得不对劲的细节给殷沐细细地说了起来。
殷沐听杨初丹说完,沉思问:“珍妃调动了侍卫?”
“对,而且之前她拿着令牌就被侍卫放行到书房。”杨初丹抚着下巴沉思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李太师已经有能力到这种程度了吗,反正我告诉茗姐先避嫌她。”
“四姐那里我会处理,李太师当然没有这种能力,要不然他也不会天天嫉妒的盯着你了,大约是皇上放权给珍妃的。”殷沐冷静地分析着。
“皇上……放权吗?”杨初丹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她并非不相信殷沐的分析,而是商献这人非常重权,这是杨初丹都无法改变的,很难相信他会如此纵容珍妃随意使用他的权势。
“对,珍妃是李氏的切入点,但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利用,如今珍妃应该在他的掌控中,他操控人心这方面很厉害。”
“操控人心吗?”杨初丹惊讶,殷沐睨了她一眼,略带嘲笑地说:“若不是这样,你怎么会被迷到要皇位给皇位,什么都要去为人家搏一搏?”
杨初丹瞬间有种被噎住的憋气感,半响才挤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