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如何?能带领我们吃饱饭的我管他那官位上坐的是何人!”
“若没有顾娘子,咱们现在还在喝西北风呢!哪里来的银钱买粮食!”
“呵!多大的脸,还嫌女郎见识少?你也不看看如今是谁收留了你们这等灾民!”
一开始确实有许多人心中存在了疙瘩,在他们固有的思想里,一个女郎,就该呆在家中相夫教子才是正理,竟妄想当一县之主谈论朝事?
这些言论顾月照早就有预感,这是一个父权为主的封建社会,男性天然对领导他们的女性抱有敌意,所以她一开始要做的就是舆论的引导。
她是无所谓别人的看法,但是也不想看见她地盘有那享受着她带来的种种红利却还要背后骂人的白眼狼。
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的事她不接受。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在这种言论的影响下,大多数的心态也平和了下来。
是呀,位置上的人是男是女,是人还是畜生和自己这种平头百姓又何关系?有时间想这么多,倒不如多去修两天的路,多赚些银钱呢!
和张家的对峙中发生了些冲突,身上少不得的沾染了血腥气,魏全缨洗去了一身血腥气方去了书房找顾月照。
“都办妥了?”
“自然,这是账本。”魏全缨冲书房外吩咐一声,鱼贯的护卫组之人便抱着成摞的账本进来。
顾月照随便翻了两本,里面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头疼,张家的账记得繁杂又豪无条理,若真要理清这些账,不知要花费多大的精力,“去将姚启华接来余槐城,这些账本先交给他,整理出来再给我。”
“是!”护卫组的人立马抱着账本出了书房。
“城中百姓如何说?”
魏全缨继续言简意赅,“拍手称快。”
顾月照点点头,又想起了一件事,“这几日县中修路,逢山林之处常有绿林出没,魏七,你带人去处理一下,我不想听见余槐城有绿林抢劫百姓之事。”
“还有这书,你拿去,尽快将他吃透。”顾月照将翻译抄写的兵书递给他。
魏全缨将书放在怀中,却并不走,“是!”
张家之事早有人和她同步过进度,所以她并不需要魏全缨再给她禀报一遍张家的情况。看着还杵在原地不动魏全缨,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有事?”
魏全缨耿直的答,“有。”
“说。”
“我想支点银子。”
“我们当时说好的一个月的月钱是三十两,截止今日,你入谷共十四日,便算你半月,你那这个找四娘领十五两。”顾月照也不问他支银子做什么,刷刷写了个条递给他。
魏全缨却不接,他用平淡中又带点期待的语气道,“我想支五百两。”
彼时顾月照正在喝茶,听完他这句话,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你支这么多钱做什么?”
“买地建房。”
“那也要不了五百两这么多吧!”
“我要建一个大院子,所花银两自然多。”
顾月照实在不能理解魏全缨对房子的执着,鉴于他这半月的表现和领导对员工的人道主义关怀,她还是支给他了。
当然,前提是让他在借据上按了红手印。
第89章 谭见青从乡下回……
谭见青从乡下回到余槐县时已经是五日后了, 这段日子的风吹日晒让他黑了不止一个度。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牢中看那位从京城来的钦差大人李信,两人过去时正是灶下送午饭的时候。
如今县衙的大牢中热闹得很,有跟随李信从京城过来的亲信随从, 还有前几日因勾结绿林被关押的张家一大家子, 牢房空间不够大,所以每间牢房都关得满满当当,为了看住这满牢的人,县衙看守大牢的衙役较之以前便多了三倍。
粗面馒头,清炒野菜,萝卜汤, 以前被这些富贵人嫌弃粗蔽的饭食, 如今吃得倒是香, 如此清汤寡水的吃了一段日子, 李信看着倒是显得瘦了些。
看着突然出现的谭见青, 李信睁大了眼睛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快速的咽下口中的饭,愤怒拍桌而起,“好你个谭见青,竟还敢来,快些放我出去!”
力气大了,桌子腿本就缺了个脚, 如今受力上面的粗陶碗咕噜噜便要滚到地上。
李信脸上一慌,当下也顾不得和谭见青掰扯, 反而往前一扑, 想要接住那个将掉的陶碗。
却不想和他关在一起的下仆也有同样的想法,二人在撞在一起,碗从桌上落下, 恰巧落在两人身前,在二人的注视中碎成了八瓣。
“啊!我的碗!谭见青你陪我碗!”
谭见青离情绪激动的李信远了些,虽不知他此举何意,怎么如此在意一个碗,但想来都和前边的东家脱不了关系。
“此番找你乃有件要事需得你办,你往京城去封平安信。”
谭见青从怀中掏出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