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越想越气,原本在想回答,最后完全变成了一个平时被压迫得很惨得属下对于上司的吐槽。
连下手颠勺的力气都带着愤愤不平,谁不知道她家主子是因为她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里打过下手才惯爱带着她出活。
而正被属下疯狂吐槽的关荇此时温香在怀,压根儿顾不上别人对她的指摘,也根本不在意这些,管她们去说,能给她干好活儿就行。
“一下午干了什么?”
她抵住林洛离得额角,低头询问,再矜持的儿郎都防不住这样的柔情似水。
更何况林洛离已然动了情。
被搂进她怀里的林洛离手还握着那把匕首,心绪怦然。
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在经历了一场灵魂交融的洗礼之后,她们已经熟悉到如此亲密无间,半点不会因为她不分场合的狎昵而感到冒犯,甘之如饴。
房门还大敞四开着。
从房间里一眼就能看清院子的景象,灰蒙蒙的夜幕下散着白尘。
从院内亦能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的坐姿,定然有过更深入的交流才会行得这样自然。
不过现下没人。
林洛离双手环上了她的脖颈,闭眼送上一吻:“在想你。”
关荇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竟一时有些接不住话,爱到不行,趴在他肩头闷笑:“被弄过一次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刚刚偷了欢尝过鲜,两人黏糊得紧,闹了好一阵儿才轻喘着分开。
关荇将他安然放回了原位,一弯薄唇,看起来正正经经的,没表情的时候还很严肃冷漠,哪晓得她背地里花样那般多。
林洛离低头舔了一下被润湿的嘴,脱开了这份甜蜜斟酌道:“你就这样把我带了回来不要紧吗?”
关荇闻言嗤笑,自倒了两杯茶,递过去一杯:“老大她们昨晚玩得尽兴,今天又在万花楼耗了大半天,临晚刚回来。想找我麻烦也要等到明日。怎么了,担心我?”
“自然。”
林洛离接得紧,答得爽快,却难免有些男儿家的娇羞在,因此偏过头,只留烧红的耳垂分外鲜明。
关荇以前男人不少,可都是鱼水之欢点到即止。因此她从没被这样对待过,也没认真待过别人更不愿深入,一个人逍遥,不受束缚自然是最好不过。
今天蓦地被林洛离这么一关心还真生出了那么点儿新鲜劲来,觉得熨帖舒心。
开始将他纳入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为两人以后的事情筹谋,反正她向来不把这些世俗伦常放在眼里,只是暂时不好跟他说。
“你就安心住着吧,她们想收拾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先让她们抓住我个把柄尝两天甜头,成不了大事。”
林洛离见她满不在乎的样子虽担忧也放心。其实想说,她以前一步踏错,长期生活在阴沟里。然而有这样的本事又何必在这种没前途的贼窝里跟那群人争权夺势,若能彻底脱开去,换个身份再入江湖,甚至入了朝堂都定能大展拳脚。
可他怕说多了关荇嫌烦,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脱口而出另一句:“那卫朔呢?他一个人留在月牙峰怎么办?”
这句话倒是真戳到了关荇心里。
现在葛逸也被带到万花楼尝到了腥,她又是个惯没脑子的,谁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来,再把卫朔放她哪儿也变得不那么安全。
到底还得看凌秋对她夫郎到底有多上心。
黎九去了那么久也没个动静,关荇估计又是赵静那只狐狸在想什么歪招。
她俩从小玩到大,不能说了如指掌,还算清楚对方是个什么货色,想想就更头疼。
这青峰寨已经养得太肥,再拖下去反而卖不出个好价,此事尽快了结也刚好方便她脱身。
林洛离伴在在一旁突见她为另一个男子愁眉苦脸,后悔提到卫朔平白遭自己的心,又怨她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地对他人这样上心,心酸地起了醋意,于是站起身,走到屋子前将门彻底关了起来。
还未来得及转身就被跟过来的一具身躯压上,抵在了木门边。
关荇虚握着他的腰,眼里带笑,问道:“现在关门干什么?”
接着又问:“你在意卫朔?”
她流连花丛之久,自认对男人的心思还算了解,而且她的窈窈又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单纯至极,除了以一张冷面伪装再做不得其他掩饰。
如此她便也甘心在他面前露出些柔软来。
“没有。”
林洛离被她戳破了心思,也有点羞臊又想听她解释,只捏着她的袍袖口是心非。
关荇再清楚不过他的醋意,低声笑起来,宠溺地抱紧了他,一本正经道:“我喜欢的可不是凌云山庄的主君,而是晋阳山庄的林夫郎,这下你可开心了?”
突然叫她点了身份,林洛离的羞耻一下子便涨了起来,可心里还甜,总之异常矛盾,又异常兴奋,整个人越发紧绷,爱恨交加。
“我与凌秋有故交,因此才会护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