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他亲亲我我了,苏沐棠忙忙起身,与其对峙,“你乱说,分明你只是扶了我一下……”
这个时候,她看到萧祜得逞地一笑,这才知道是中计了,遂呵骂道:“奸诈小人。”
萧祜也不生气,大大方方地走过来,站定在苏沐棠一臂之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而后粲然一笑,“沐棠,我知你气我骗了你,所以你才将我遗弃在了那个阵法里面,可是我听项英说,我病重期间,你曾探望过我。那是不是说明,你已经不生气了?”
说到这里,萧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要去拉苏沐棠的衣袖,却被苏沐棠一把躲开,她背过身去,留给萧祜一个不近人情的背影,“我承认,我钟情过崔三,但我也得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苏沐棠眼里容不得沙子,平生更是痛恨说谎之人。
你我之间的缘分,早在你决定瞒下崔三身份的那一刻起,便没了任何可能。”
萧祜却是道:“关于这个,我可以解释的,实在是崔三对于我而言,不是甚好的记忆,你知道你母亲对我做得那些事了吗?”
听他还要找借口,苏沐棠未曾回头,却是扬高了声音,大声呵道:“骗了就是骗了,说得再冠冕堂皇就,也还是骗了,我苏沐棠就是这般固执,只认死理。”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于急怒攻心,竟感到胸腔处一阵骤缩,不由得低着头捂着胸口。
萧祜见状不对,也顾不得再做解释,忙欺身过去,捏着苏沐棠的右腕来切脉。
一抹狂喜自他眼里一闪而过,但下一秒他又神色如常。
苏沐棠却是径自推开他,开始捂着心口往回走,而萧祜却再也未曾远离,三两步地跟在后边,一直将苏沐棠目送入鸿运棠,这才重新展颜一笑。
他,萧祜,竟然要做父亲了。
经历过两世以来的生离死别,他竟然有这个荣幸,让苏沐棠替他诞下孩儿,老天对他也算不薄了。
思及此,萧祜红了眼眶,泣不成声。
第70章 谁的种
却说苏沐棠回到鸿运堂,本是想找个借口离开的,但见柳氏还在同柳大夫人聊得热络,自己就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定,稍等片刻。
等柳氏往这边来,苏沐棠忙起身迎接,却给柳氏一顿唠叨,“你这孩子,真当不懂人情世故,不跟表姊妹些玩耍,却是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
“娘,我不舒服,能不能先回去了。”苏沐棠长眉微微皱起,艰难地道。
柳氏本以为她这是又在找借口,但一摸她的额头,竟然有些发热,倒也重视起来,“不是方才还好好的,如何一会子功夫,就不舒服了?可要叫大夫来瞧瞧?”
柳大爷这边不比柳家老宅,府中并未养着医者,是以若要求医问药,得到外边去请,这一来二去,未免动静就太大了。
而且,不吉利。
这是人家的喜事。
于是,苏沐棠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左右也没甚大毛病,回去早点歇息便可。”
柳氏虽想着将自家闺女多在今日这样的场合露脸,但毕竟还是身子要紧,是以她让苏沐棠稍微坐下,自己则去到了院子里,同正在向宾客敬酒的柳弘之说了几句什么。
紧接着,苏沐棠就看到他那个许久不见的表哥,跟着她娘一起过来了。
苏沐棠勉力起身,撑着腰去到了门口迎接,行了一平辈礼。
柳弘之却没讲究那些虚礼,直接跨步进门,眼神热切地梭巡着苏沐棠的面庞,见她面色泛白,便道:“姑母说你病了?”
苏沐棠却是笑着否认道:“我娘这个人,最是大惊小怪,不是甚大毛病,歇息够了便好,只是今日要早些离去,不能与大表哥一叙了。”
转头又对柳氏道:“母亲,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柳氏忧心苏沐棠的身子,当即就叫阿兰去准备马车,却又想起一桩事来,砖头对苏沐棠道:“你先同阿兰回马车,娘还有些话要同你大表哥说。”
苏沐棠知晓自家母亲还有礼未曾送出,于是便照做,先行去到了马车里候着。
这边厢,苏沐棠一走,柳氏便就把那装了王翌之真迹的画筒拿来出来,塞给柳弘之手里,并道:“臭小子,便宜你了,这是你姑母好不容易寻来的,也是我家沐棠对于字画一窍不通,否则哪有你的好事。”
撂下这句,柳氏倒也没说什么,急匆匆也跟了出去。
柳弘之当时倒是并未在意,叫小厮收下,自己又去应酬那许多宾客,待到夜深人静时,才得空将柳氏赠与的画筒拿出来,打开一看,好家伙,竟然是前朝大家王翌之的真迹《古阑兰集》。
实在是太过贵重。
贵重得让柳弘之又升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如今的局势,他并非不知晓,别看他如今还在为朝廷卖命,但他知晓过不了多久,他要效忠的人,便将要发生变化。
只因他的祖父已经选择了萧祜,他作为祖父的孙子,自然也只能听之任之,是以今日在席上见到萧祜,以及众多广东要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