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知抿起唇,半晌才说:“我知道对你们来说,恨他很容易,但他对我终究是不同的。”
他目光望向窗外,眼中流露出原剧情所描述过的,那种坚毅而耀眼的光。
“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要亲口去问清楚。”
“让他去。”江初意说,“不然就把他放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被控制了,怪麻烦的。”
她说得很不客气,陆千知眼底却流露出隐隐的感动。
“小意……”他低声说,“对不起。”
“嗯。”江初意先是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声,沉默两秒睁开眼,从椅背那露出半张脸,“不是道过歉了吗,为什么又说一遍?”
“之前是因为不小心差点伤害到你,这次是因为别的。”陆千知看到她这可爱的样子,下意识就想露出一抹笑容,又抿起唇角,“你很坚强,我不该把你当成战斗的战利品,擅自把你拖进我的私心里。”
江初意眨眨眼,她没听懂。
“哦。”江初意假装自己理解了,又缩回贺斯昭怀里。
贺斯昭唇边勾起一丝笑意。
几人在总院门口下车,贺斯昭抱着江初意进医院,陆千知则不管守卫的人看到他是惊悚的眼神,抹了把脏污的脸,神色沉下来。
他顾不得胸口的钝痛,直接奔着温长川的办公室而去。
温长川的勤务兵知道他是温长川最重视的学生,一路上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门口。
因此恰好听见最后一句话。
“等千知开始动手之后,我们也可以着手准备了。”
这正是温长川的声音。
陆千知一愣,他没有刻意隐瞒声音,下一秒里面就传出询问:“谁在外面?”
“老师。”陆千知顿了下,“是我。”
里面很快传出椅子拖拽的声音,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管文博出现在门内,看到陆千知的样子明显怔住。
“……千知。”他愕然地问,“你干什么去了?”
本来正在垂首的温长川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看到门口陆千知的样子,神色立刻阴沉下来。
“文博,你先回去吧。”他说。
管文博又看了陆千知两眼才离开,陆千知关上门,笔直地站到温长川面前。
刚才温长川眼里闪过的那抹阴沉,他并没有忽视。
温长川上下打量他一番,脸色不见分毫缓和,反而越来越沉。
“你干什么去了?这些天涨上来的能量呢?都去哪里了?”温长川厉声问。
陆千知冷静地说:“我去找贺斯昭了。”
温长川放在桌上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凌厉的目光扫视过他,在他清明的眼睛上停顿片刻。
“我不是说过,不要冲动吗?”他说,“你的力量还没稳定下来,就直接这么去找贺斯昭,除了打草惊蛇,还有什么别的用?”
“那怎样才算是稳定下来呢?”陆千知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握成拳,维持着平静的语气问,“等我彻底透支自己的潜力,成为废人的那一天吗?”
温长川神色一顿。
他眼神里明显地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镇定下来。
“千知,我不知道贺斯昭对你说了什么,你要清楚一点,我们才是同一边的。”他声音缓和些许,“真正交手之后你应该发现了吧,他就是一头真正的野兽,失控的野兽是需要被制裁的,这就是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
陆千知的指甲几乎扎进了手心里:“但是您之前和他约定好,只要他冷静下来,就像从前一样为基地做事,您就不会追究他的失格。”
“千知,你这是在质疑我吗?”温长川声音一厉。
陆千知感到之前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又回来了,只是这次在思维陷入混沌之前,他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尖锐的疼痛让他大脑骤然清醒过来。
在有意识地抵御之后,陆千知清楚地感受到一股隐隐的束缚感禁锢在自己的周身,一旦碰触,就让他的行动和思维都陷入迟缓之中。
但这并不是不可防御的。
莫非老师真的……
控制着心中汹涌蔓延的悲哀,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敢。”他声音沙哑下来,“但我只是想堂堂正正地打败他。”
看他态度变得温顺,温长川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浅浅的蛊惑。
“只要能达成目的,任何方法都是可以采取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也不能默守陈规,反而束缚了自己。”温长川说,“好了,这次我可以不计较你的冲动,我会再帮助你一次,希望这次一定要懂得把握机会,不要让我失望。”
也许是觉得陆千知已经陷入了掌控之中,他脸上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明显的急迫。
“给我们留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需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否则……”
否则什么?
陆千知正要继续听下去,温长川却止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