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愿。片刻后她启唇欲回,又自顾摇了摇头,转开眼眸似是在思考什么。而她眼中的情感一点一点地鲜活了起来,最终竟是带了些笑意的。他被这笑意晃得有点失神,索性移开目光不去看她。
忽而,她俯在他耳畔,唯恐在这室中静谧间激起涟漪般,轻声细语向他道:“这一月里,我时常在想你。”
他惊喜地抬起眼眸去望她,却见她在这一瞬里迅速正襟整袖坐得端正,好像方才那句话并非她所言。一切似乎一如往常,然而她眼底欢欣却无论如何都掩不住,流转的笑意在她眸光里寸寸融开。她飞速瞟了他一眼,心虚般轻轻一咳,费尽心思粉饰得若无其事。
他被激得心神摇曳,一时面上也泛起单纯欢欣的笑意,两厢看着,竟有些羞涩之意。
他轻咳一声,揽过她的身子,将微凉的唇贴上她脸侧温润的肌肤,细细吮吻,琳琅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这样的亲昵竟让她眼眶微微发热。
“身子如何,他……咳,有没有闹你?”说完将手小心的放在妹妹的小腹上,这里仍旧平坦,如何都想象不出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琳琅摇摇头,微笑道:“月份还小着,几乎没什么感觉呢。”
谢磬还是觉得很不真实,她竟然就有了身孕。那日父亲叫他回来,告诉他琳琅有孕,他几乎是楞在原地,父亲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笑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之前嘱咐他去陪着她。
“见着你,她会更开心。”留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后君父便径直离去,他神色怔然,反复咀嚼了一下父亲告诉他的事,良久才轻促的一笑,而后一时是欣喜,一时又是担忧。
她的身子毕竟不同常人,怀孕更是件辛苦事,莫说三载而孕,她的体寒至今也没有痊愈。他皱着眉头,思量着该给她准备些什么,芯碳好像不够了,还有暖玉,索性给她做一间暖玉打造的屋子罢,对,他点头,这样叫她能更暖和。孩子……孩子需要些什么,他停下脚步,有些踟蹰,他和琳琅从小没有母亲照顾,父亲那样的,实在只能叫做粗糙暴躁,所以他并不明白如何去照顾一个小婴儿,为难胶着了一会后又想到,琳琅事事周全,该是会考虑这些的,一想到妹妹日后温柔慈爱的抱着孩子轻哄的模样,他连耳根都有些红。
要对她更好些才是。
目光落在她雪白细腻的脸颊上,絮絮的问着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她都在做什么,“可有累着?”琳琅轻笑:“君上亲自过问祭典之事,你也东奔西跑办差,我么,劳累不曾,无聊倒有些。”
听她话里似有些埋怨,谢磬不禁莞尔,“好好好,是我不对,冷落了我的琳琅,这次回来便不出去了,日日陪着你可好?”她脸色微红撇开目光,轻声道:“谁要你陪啦。”
过了一时半会,琳琅才又想起一事,微皱着眉问他:“对了,圣医找过你么?”谢磬心里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陈无渡?他找我做什么。”
“嗯,我想君上应该因为我有孕的事去问过他,后来我又问他得出什么结果,可他总不与我说。”谢磬搂过妹妹的肩,轻轻拍着,语气温柔,“别多想,有什么事你还怕君上不能解决吗?还有我呢。”琳琅顺势伏进他的怀里,叹了一气,“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但有什么事,你们也别瞒着我,好吗?”
谢磬笑答:“好。”
把妹妹哄睡着之后他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寝宫,思量片刻抬足去了圣医居所。
没想到君父亦在此处,陈无渡见了他哂笑一声:“哎呀,不亏是父子,这前后脚的就到了。”
谢磬施礼道:“见过君上,圣医。”
魔尊嗯了一声,算是应允。鼻尖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杜衡香,神色淡淡的道:“怎么不陪着她。”谢磬敛下眸子,显得十分尊敬他的君父,“她刚睡下了,便过来瞧一眼。”说完又沉默下来。
陈无渡暗自称奇,这两相处还挺好的,难道真个因为那条一脉相承的血脉?他笑着摇头,继续手里的配药。
“圣医,琳琅的病可有进展了?”谢磬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那人却连头也不回的轻巧着吐出二字:“没有。”
谢磬语塞,魔尊的目光则是落在他后背上,陈无渡呲牙,看看什么叫如芒在背。
“你瞪我也没用,五十年都没有进展的事这一天两天又能如何,况且琳琅现在还怀孕了。”他啧了一声,“麻烦可多。”
谢磬赶紧开口,免得君父真的杀了这口无遮拦偏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那敢问圣医,琳琅的身子究竟……”
说到这个,陈无渡倒是叹了口气,让谢磬心底一沉。
“有些眉目了,只是还不确定。”然后又不耐烦的道:“我说你们有时间就去陪着琳琅,孕妇的情绪不稳定,不管是人是魔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安胎吗,滚滚滚,别在这烦我,快滚!”
谢磬额角抽搐,明明情绪最不稳定的是这位圣医吧?余光看见君父起身,他也站起来立在他身后,魔尊似也不计较有人叫他滚的事,只沉着的开口:“无论如何,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