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吃菜喝酒,不要说这些话了。”崔若仙再度劝阻道,并且破天荒地给沈夔满上了一杯酒。
沈琬先还笑着,看见父母一时又心酸起来,她这次能回来,已经是太后开恩了,往后再要有这样的机会,怕是难了。
这应该也是她和父母三个人聚在一起的最后一次,天家就是如此无情。
她对侯府这个地方说不上来喜欢不喜欢,但对于父母是有很深的孺慕之情的,特别是崔若仙,她自出生以来便一直与崔若仙相伴。
思及自己这回出宫来的目的,沈琬对沈夔道:“爹爹,家里虽人口简单,但你今日也见到了,有些时候还是防不胜防,我不在阿娘身边的时候,还要请爹爹多留心一些了。”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在宫里安安心心过自己的,”不等沈夔说什么,崔若仙却先赶在他前面道,“我能有什么?谁能真的欺负了我?再不济还有崔家,还有你的姨母。”
沈琬见状,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已经长大了,更是重活了一次的人,虽是女儿,但她也明白父母之间的事并非她一个旁观者可以去说的,只能由着他们了。
只不过此去宫里,她从不是为了安稳度日去的,她要报仇,这条路必定艰险,一着不慎搭上自己倒也罢了,只怕连累了父母。
第33章 陛下帮臣妾拿一下那边的……
等用完饭, 三人闲坐喝茶,崔若仙亲自出去查看糕点,一时便只剩下沈夔和沈琬父女俩。
沈琬把茶盏握在手中转了一圈, 才对沈夔道:“如寄的事,父亲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由着你祖母去,”沈夔对此事不甚在意,“她这回要送如寄给定安王, 便看定安王自己肯不肯吧!”
沈琬皱了皱眉, 正色道:“这事不行, 父亲还是先去回绝了吧,免得慢了一步老太太又闹开。”
“我本也想着早些说了,但你瑜妹妹的事……这如何能开口呢?”
“不开口又能怎么办?总要说的, 再说了, 这事已经查明了,并不是妹妹的错, 妹妹原先就不想嫁, 正好趁此机会回了。”
见沈夔还是有些犹豫, 沈琬又道:“父亲放心去说, 不碍事, 慕容樾其实已经知道了。”
沈夔这才应下,叹了口气:“倒是让你操心。”
“如今老太太年纪大了,”沈琬说着顿了顿,将手中茶杯轻轻放下,继续道,“阿娘一直不管事,家里也难免有些乱了, 父亲得空时多回来看看,就像这次的事情其实并不难查,但祖母为了体面和名声,打算就这么压下去,长此以往对侯府也不利。”
“如寄眼下还在老太太那里,反倒是妹妹被禁足起来,老太太也没要还她个清白的意思,这却要父亲做主了,千万不要明日我前脚回宫,父亲后脚又甩手离开。”
“我心里有数,瑜姐儿也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还有如寄,照我看来,她也大了,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虽然老太太坚持与她无关,但各人心里各自有想法,还不如让她回家去,老太太想给她说一门稍好点的亲事,她便是人在章家了也不碍什么。”
沈夔点头,这时崔若仙进来,沈琬便停下来不再继续说什么。
第二日清晨一早,沈琬只拜别了沈夔和崔若仙,便欲离开。
李屈从外面跑过来道:“昭仪再过阵子走,仿佛是那间坊市出了人命案子,这会儿正在到处拿人,恐要冲撞了昭仪。”
沈琬便又多停留了一会儿,待回宫之后,却听李屈说那案子闹得不小,犯事的竟是左骁卫将军,被人发现杀了与他相好的妓子与她的鸨母,于是又连杀两人潜逃,好在很快就被抓住了。
证据确凿,人也下了狱,至于要怎么办,却看太后了。
沈琬听过就放下一边,先去清宁殿沐浴。
丹桂与素娥服侍一边,到了一半,丹桂二人却悄悄退出。
沈琬原本闭着的双眼,轻轻开了一条缝,很快又重新闭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果然,一只冰凉又削瘦如柴的手抚上了沈琬裸露的背部。
纤弱白嫩的后背宛若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在柔和的烛光下莹润透亮,浴池中水汽蒸腾而上,瑶池仙境一般。
慕容胤竟有些不敢再继续触碰,生怕一碰就碎了。
沈琬嘴中传出一声懵懂的呻/吟,像是刚刚醒来的样子。
接着她受了惊吓似的回头,在水中略微直起身子,葱管般的手指将胸前的旖旎半遮半掩。
慕容胤看着她盈盈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惊恐,扯了扯嘴角笑了,苍白的面容头一次被水中冲上来的热气薰得有些泛红。
“陛下!”沈琬嗔怪般地喊了慕容胤一声,这才浑身放松下来,重新浸回水里。
慕容胤在池边坐下,伸手把沈琬的发丝往前面拨了拨,笑道:“怎么睡着了?”
“臣妾一早就从侯府往宫里来,眼下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