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供坛上使劲拍击了三下。须臾之后,众人惊异地发现,供坛下方的青砖地面吱呀作响,很快露出了几尺宽的门洞。道士沉声道:“你们进去取货吧,里面自有人接引。”
顾希言向两名侍从点点头,他们得令后很快便下去了。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又等了一会儿,殿外传来隐隐的喧闹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顾希言、韩沐内心隐隐兴奋,援兵终于到了!
青年道士发觉事情有变,勃然变色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想要杀人越货?”
韩沐笑了:“不要问,问就是你的死期到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青年道士内心一动道:“你们是官府的人!”
顾希言冷笑道:“你还不算太笨,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地下究竟藏了多少私盐,有多少人把守?你现在老实告诉我,将功折罪还能饶你不死。”
青年道士狞笑一声:“这是你们逼我的。狡兔还有三窟呢,我死便死了,只是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青年道士使劲按向背后那根木雕云龙金柱上的龙眼,只听得一声异响,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脚下的地砖随即消失,他们都掉入脚下的地道之中。
地道长得没有尽头,土墙上的羊角灯散发出微弱的光线,众人跌倒在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韩沐从地上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抱怨道:“该死,没想到这贼道士还留了后手。”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头顶的地砖迅速合住了,连一向镇定的顾希言也变了脸色,看来他们是被困在这里了。
顾希言见一旁的沈琼英还在揉腿,忙问道:“怎么,是摔伤了吗?”
沈琼英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沉声道:“不妨事。”
顾希言皱眉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地道规模不小,先去探探情况吧。”
顾希言、韩沐在前,沈琼英、柳聪在后,大家向前走了一会儿,发现地道里分叉颇多,左盘右旋,久久不见尽头,仿佛迷宫一般。除了洞道之外,里面还有粮仓、水井、灶房、储藏室、兵器库等,韩沐失声道:“我明白了,这里竟是前朝的藏兵洞,没想到今天却被歹徒利用,成了窝藏私盐的所在。”
沈琼英亦道:“我听老一辈人说,安丰一带早年为了抵御海上倭寇,曾修了一座规模宏大的藏兵洞,难道就是这里吗?”
韩沐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听顾希言压低了声音道:“襟声,你前面有人。”
韩沐这才发现前方左侧的储藏室内有一道士打扮的人正在低声咒骂着什么,忙放轻了脚步悄悄潜入,没想到那道士像是早有防备一般,起身持剑向韩沐辞去,幸亏他躲得及时,堪堪避了过去。
那名道士面露凶光,再次持剑逼近,好在韩沐祖上是武将出身,父亲从□□他练剑打桩,练就了一身好武艺,顾希言跟着韩沐学过一段时间,也不是等闲之辈,两人联手很快将他手臂刺伤,他不由倒地□□起来。
这一番打闹引起了不小的动静,随后又来了三名道士,皆因技不如人,不一会儿功夫都被顾希言、韩沐制服。
韩沐用剑指向一名道士的颈部,冷声问道:“这座藏兵洞的出口在那里,说出来可饶你们不死。”
那道士叩头如捣蒜:“老爷饶命,出口我们自然是知道的,可刚才那里一声巨响我们都听见了,那是崇宁殿里的人按动了柱子上的机关,这机关一按,藏兵洞的两个出口就全都关闭了,他打的是同归于尽的主意,我们谁也出不去了。”
韩沐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随即又问:“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这地下还有多少你们的人?”
道士随即道:“今天我们的人都去盐场运货了,这藏兵洞里拢共就剩下十来个人看守了。”
顾希言沉声问:“是什么人指示你们行不法之事的?”
道士们还在犹豫,却见顾希言冷声道:“参与贩卖私盐是重罪,你们固然胆大包天,可也要想想家人。若你们说出幕后之人,我可以做主给你们减刑。”
韩沐随即道:“算你们今天运气好,这位是应天府顾府丞,他权全负责调查此事,你们眼下赶紧指认,还可以将功折罪。”
众道士沉默了一会儿,终有一人心一横道:“罢了,横竖是个死,我便说了吧。关帝庙住持姜道长即是背后主事之人,他自小便代替谢通政的幼子出家修行,谢通政亦参与贩卖私盐,从中坐收巨利。这背后的水实在太深了。”
心中的猜测终于被证实,顾希言心下一松忙问道:“可有什么证据?”
那道士随即道:“姜道长与谢家的干系一查便知。谢通政手眼通天,若不是他在背后运作,又怎么可能调配出这么多得余盐?”
另一名道士受到感染,也想戴罪立功,他在储藏室内的土坑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册账本递给顾希言:“顾老爷,这上面是私盐出入库的账目,应该对您查案会有帮助。”
顾希言点点头,大略翻了翻将其藏在包裹中,看来他们也没白受罪,今日收获也算不小,可出口被关上了,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