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啊,在那次出宗历练任务中,沈初初没忍住,将保护她的白池推入了异兽潮,她虽保住了性命,可容貌却尽毁,而沈初初则被废了修为,逐出了宗门。
她的阿娘,已满头白发的七旬老人,在来接她的路上,被马车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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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穿粉衣,学着白池抿唇笑,学着她轻声说话,最后……白池的一切,都成了她的,而白池,则落得个和她前世一样的下场。
悬崖上肆意生长的花,最终凋落成了泥。
“伤药,我放在这儿了,”沈初初起身,回头看了她一眼,咬唇道,“就当……是全了你救我的恩情。”
前世在异兽潮中护她,今生剜心头血之恩。
虽然不是她求白池救的,但怎么也……说完这些,沈初初心上终于轻松多了,她再看了白池一眼,轻声道,“再见。”
第62章 入魔
粉裙少女转身往外走去, 步子轻快,像是解决了难题,终于能松快起来。
白池缓缓抬眸, 长睫轻颤,她捂着胸口闷咳不止, 五脏六腑都跟着疼起来, 眼看着那道粉色的身影就要走远,她还是没忍住低了头,开口道, “等……”
“师尊!”少女脚步一停, 似是看见了什么人,欣喜雀跃惊呼道, “你来接我啦!”
白池动作一顿, 忽然哑了声。
她本是想问问沈初初知不知道晋尤的消息, 毕竟能入这地牢的除了她, 便是楚珩寒锦州几人, 而他们对她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她有心也打探不来消息, 只能从沈初初这里入手。
可……
“话说完了?”低沉熟悉的清冷声音传来, 楚珩顿了顿,看了眼地牢, 对沈初初解释原因,“她手段毒辣, 我怕你出事。”
沈初初闻言, 面上一红, 眸中满是羞涩, “说完了, 师尊不用担心,师娘不会……”
她这么称呼惯了,但没想到脱口而出的瞬间楚珩周身气息却一冷,沈初初连忙转了话头,“呀,这是什么?”
她所指的是楚珩手上握着的一只白玉瓷瓶,瓷瓶是暖玉所制,其中有淡青色的液体轻晃,闻着隐隐还有些草木清香。
楚珩随手晃了下,面色冷沉复杂,有些说不出的轻嘲,“琼枝露。”
他花了大功夫才弄到的,听闻有肉白骨活死人之功效,断臂再生也不是难事。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巴巴寻了药送来,楚珩垂眸,轻嗤,就当是鬼迷心窍了罢。
沈初初咬着唇,看他目光越过她遥遥看向地牢深处,心中着实晦涩难言,她眸光不由得一闪,“师尊怎知我受了伤……”
她面上满是欢喜,眸中盛满孺慕,不等他开口,便扬声欢快道,“多谢师尊!”
楚珩动作一顿,面色有些淡淡。
沈初初手已经牵上了他的衣袖,面上本满是小女儿家的欢喜模样,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忽地低落起来,“说起来,我方才见师……白长老,有些郁郁寡欢,也不知是在为了什么难过,看着,就让人心疼。”
郁郁寡欢?难过?
楚珩掀起眼帘,心中本还有些犹豫,但闻此一言,他忽然冷笑了声,负起般将瓷瓶塞进了沈初初手中,不悦道,“提她作什么,晦气。”
“可……”
楚珩打断她,“此处潮湿阴暗,你身子不好,受不得凉,回吧。”
“好吧……”少女点点头,甜甜接道。
二人并肩而行,出了地牢,踏入另一方天地。
而地牢中的白池却靠坐在地上,双眸无神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
白池捂着脸大笑,笑着笑着,忽然红了眼眶,楚珩真是高看她了,一身修为尽废,还落得个声名尽毁,与废人无异的她,怎么伤的了沈初初呢?
沈初初受了伤,他不远万里送来伤药,沈初初受不得凉,这阴暗的地牢待片刻都不成。
那她呢?她就活该是么?
还记得那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日子,他每每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历练时碰到什么趣事儿,都巴巴跑来同她说的那些日子,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不耐烦的面孔,一次又一次不分青红皂白维护沈初初的模样,和一声又一声的冰冷话语。
“我们之间没什么,只是师徒罢了……”
“初初还小,你为何变得如此斤斤计较?”
“是,我是心仪她,行了吧?”
“白池!你闹够了没有?”
“……你太让我失望了。”
往昔一幕幕浮上心头,这一刻,白池看着自己的身体垂泪,心中钝痛袭来,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她不知何时,竟已是泪满襟。
不为楚珩,也不为沈初初,更不为寒锦州几人,而是疼她爱她对她视若珍宝的阿爹。
她呜咽哽咽,“阿爹……”
她想阿爹了,想阿乌,想年幼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