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路上飞驰,路边的灌木绿植倒带似的飞速掠过。
车载音响播放着轻缓愉悦的英文歌曲。
陆曜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和席林聊天,他问席林爱不爱吃冷食,对海鱼鲜虾过敏么,要不要吃炸物?
像是想起了什么,陆曜问席林,喜不喜欢吃甜的,下午有个私人拍卖会,那里的蛋糕和茶点非常美味。
席林听着陆曜绘声绘色地描述,像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不禁咽了咽口水,对那些蛋糕美食产生了一点点口腹之欲。
他嗯嗯啊啊地回应着陆曜的闲聊,双手放松地拨弄身上披着的陆曜的外套,他偷偷把拉链拉开,唱京剧似的甩着那异常宽松的衣袖。
陆曜看着席林在那自顾自地甩来甩去,心痒难耐,心道要不是开车,必须得抱着他的小家教舌吻。
突然,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了席林的自娱自乐,他困惑地歪了歪头,心想会是谁给他打电话呢?
"谁啊?"当然,陆曜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席林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人,整个人立马充满了丧气。
原来是他爸爸。
接了电话,席林乖巧地喊了一声"爸爸,您好",然后静听席东天的答复。
席林的手机由于是老款,收音不是很好,即使开的不是外放,也能听到电话那头说话人的大嗓门和粗鲁的语气。
席东天质问席林怎么不回消息,把席林训斥了一番,
事实上,这几天席林被陆曜缠地死死的,哪有什么功夫玩手机呢?
陆曜开着车,实则竖起耳朵偷听那边的谈话,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心里越发觉得席东天这个老东西真是问东问西、多管闲事,态度还那么差,仿佛席林是他养的阿猫阿狗而不是他儿子。
席东天生意不好做,这几天愈发暴躁,以前席林在家伺候他吃喝,还有个戾气的发泄处,现在那小子住到了陆家,席东天竟还有点不适应。
他索性谈起席林和陆曜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哄那位大少爷高兴之类的话题。
席林一听席东天谈起陆曜,连忙捂住手机的听筒,脸色通红感觉十分难为情。
他怕陆曜会生气,于是便对席东天说,希望他爸能小声点,他现在在忙,待会再打给他,于是便被骂得更惨。
陆曜越听越不耐烦,他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刹在路边,在席林惊恐的眼神中夺过了他的手机。
"喂,叔叔!"陆曜暗自啐了一口,语气冷漠,"我和席林相处得挺好的,不牢你费心了。"
"没事别打扰我们。"
说完这句话,陆曜挂死了电话,他低声说了几句脏话,把手机扔给席林。
车里一片寂静,席林有些害怕,半晌,他拉了拉陆曜的衣角,嗫嚅着对他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要给我道歉?"
陆曜眼神很亮,像一柄利剑直直刺向席林,"为什么给我说对不起?"
"你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给我道歉?"
"我..."
席林想,因为陆曜不开心了,陆曜生起气来是很明显的,他不想陆曜生气,所以他才要给陆曜道歉。
"因为你不开心了..."所以,席林再次摇了摇陆曜的衣角,"对不起...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看着席林渴求的眼神,陆曜怒其不争,又心疼又恨,种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他索性呼噜了一把席林毛茸茸的脑袋。
"算了..."陆曜重新发动起车子,他有一百种整死席东天的方式,也有很多年的时间去使席林的性格变强硬,没必要急于一时。
车子重新上路,二人的氛围却较之之前沉默了不少。
陆曜沉默地开着车,不知在想些什么。
席林低着头,捏着衣角,回想起自己一系列的表现,愈发觉得自己没用,他心里难受,眼睛就像吃了柠檬一样酸涩。
陆曜瞥见席林在那里偷偷揉眼睛,心里仿佛被扎了密密麻麻的针眼,不禁暗自怒骂,席东天真是个晦气玩意儿。
陆曜索性放了一首欢快的动画片插曲,自顾自地给席林说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当说起他偷偷在陆父的西装口袋里放了毛毛虫,陆父开会时手一掏口袋,差点把会议桌给掀了的时候,席林才"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呢?"席林有些好奇地追问。
陆曜看着席眉眼弯弯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我爸差点没把我抽死,当时屁股肿得老高了,睡觉都得趴着睡。"
"我妈气得跟我爸分了房,说除非我爸把自己的屁股抽一顿,不然她绝不原谅我爸。"
席林捂着嘴笑,眼神既艳羡又纯真,仿佛春天在他心底的田野上撒满了花。
车里的气氛就在陆曜疯狂地自爆行为中重新回归欢快与正常。
...
陆曜常去的那家日料店位于海城市中心一个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