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的收复,让帝国的百姓们发了一笔横财。
在金钱的刺激下,导致消费的欲望增加。
从嘈杂无序的乡间集镇到繁华极盛的城市,都可见到暴富的士民在疯狂地扫荡着货物。
西洋、日本等国的贸易限制或禁绝没有影响到大明的商品经济,持续高涨的内需依旧滞缓着大明的通货膨胀。
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一旦有了财富,无非就是要满足食色之欲,或者奢求得到长寿健康之身体以及福寿永享乐。
而使得大量的钱财花在了娱乐与美味佳肴等享乐上或者一些宗教仪式上。
作为大明这个社会的管理者,大明皇帝朱厚照和他的朝廷自然得利用执政权引导民间的财富向正确的方向流动,避免民众过度追求享乐而丧失追求,也避免一些宗教借此机会壮大,甚至出现极端事件出来。
在这个背景下。
大明门外的“盛天佳苑”正式开盘。
这是一座仿徽州民居建造的高档小区,采用最新的钢筋混凝土构造,布置了最完备的各种设施,再加上地理位置的优越性,使得这小区的楼盘价格非常高。
但购买者依旧络绎不绝。
事实上,帝国的百姓们把刚得到的钱都投注进了这样的商品房中,甚至还欠下了不足以使其无法生存的债务。
但无论怎么说,民众的居住条件因此得到改善,京城的普通百姓也不用再住低矮拥挤的房子。
即便是在乡村,百姓们也纷纷因为得到这笔横财而纷纷花钱买下了城镇里的高价水泥房,告别了毛坯房与茅草房,也因此在无意中加快了城镇化的程度。
即便是餐餐有肉,即便是出门有车,即便冬能着棉衣,夏能吃冰水,但大明帝国的们依旧还是勤奋的。
因为官府用最优质的市政服务与最高档的小区环境和最好的学校,再加上吝啬的供地方式让百姓们把钱都花在了购买这些公共产品和居住环境与生活改善上面。
但也正因为此,百姓们依旧没有多少余钱,为了下半生的安逸,为了更充足的安全感,他们不得不继续努力,表面上看他们已经拥有很多财富。
但是,他们依旧充满着不安全感,不得不要求获得更多的财富,进而要求帝国继续扩张。
朱厚照看着宫墙下一清早就起来扫地的宫女,不由得笑了笑,他知道这些宫女们也同宫外的百姓们一样,为了多得一份年终赏赐,比以往更加勤勉,扫地也扫得认真了些。
所以,即便是昨夜下了一场雨,今日的大理石石阶上也依旧不见一片落叶。
但是,当朱厚照看见有宫女正跪在一处角落里祈祷时,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底层的百姓们虽然依旧比以前勤奋,但是,比以往更容易受到一些宗教的影响,而成为信徒。
有时候,朱厚照也在想,这样下去,会不会终究有一天,世俗的权力会被这些宗教给侵吞,如今上奏请建寺庙、道观、教堂的奏疏的越来越多,
这时候,内阁首辅张璁拖着越发憔悴的身子走来,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封奏本。
朱厚照从张璁的手里接过了奏本,奏本的内容是礼科给事中李文上奏,言及在京城崇文门外,安宁寺中,近年来聚集了不少僧徒,动辄设场建坛,受戒皈依之善男信女多时拥挤如云,僧众聚集时多达万人,昼聚夜散,男女混杂;甚至有逃犯犯事潜逃者趁此作恶,而百姓皆因为所谓神药灵丹争先布施,以致倾家荡产。
“除此之外,更有私设寺庙道观乃至教堂者,甚至引以为娼妓之所,豪强士绅勾结外护,使其愈演愈烈,是故,这李文请朝廷着有司处置!”
朱厚照看着看着不禁默念了起来,按理,这种事已经不需要他这个皇帝来处理,但此时,张璁把这份奏疏呈递御前,朱厚照觉得想必有张璁自己的道理,因而,朱厚照便说道:“说说吧,对于此事,卿有何看法?”
“回禀陛下,富民渐多,自然求佛问道之善男信女亦多,此乃人之常情,只是如今照这礼科给事中李文所言,愚民虽增富却还未增慧,如此下去,民心恐为这些教会所夺,若稍有野心者,再接教会举事,恐祸患不小。”
张璁这时候说了一句。
朱厚照也点了点头:“爱卿所言甚是,此事不可不警惕,这事,你尽管去管!如果真要灭佛毁宗也无妨。”
“臣遵旨!”
张璁向朱厚照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
朱厚照见此不由得微微一叹,心想这个张孚敬从一开始改革基层就得罪了不少士绅,后来在关内征收矿业重税更是让天下人人痛骂为“吸血宰相”,如今,张孚敬身体每况愈下却还要对宗教动手,看得出来,这是一位一辈子都在革新的政治家。
张璁在得到朱厚照准允后,的确也没客气,直接着礼部下令禁绝天下各寺庙、道观、教堂随意招收教徒,且派差官严查度牒,同时征收度牒税,即真要皈依洗礼者需缴纳度牒税,以此补偿无劳动时得到的布施。
除此之外,张璁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