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姝这尊瘟神要走了,不问天自然是高兴的热泪盈眶,这段日子身心俱疲乃至以后都万万不敢在回忆起,即便是贺玉姝临走时讨要了几颗不问天炼制的丹药,他也不敢多言。
来时心中的沉甸之感现在早已消失殆尽,路过岐山时贺玉姝领着徐昇还特意去了一趟寨子。
呼鹰见到二人自然是高兴的,他原先心中还思量着因为之前的那一遭让贺玉姝心中对于他有成见,而自己的儿子与贺沥一家子感情颇深,到时未免会让孟謦舟夹于中间难以做人,现在这些担忧全部都消失了,所以见到贺玉姝他当然是好酒好菜好生款待。
贺玉姝来此本是想查看孟二哥是否还停留在此地,心中也并未有多待的想法,对于孟二哥要查的当年之事结果如何也并未多问,停留半日便又匆匆出发。
临了时呼鹰才记起孟謦舟交待给他的事情,“贺丫头,我儿回平阙城时料定你会再来一趟寨子,他让我转告你回去万事当心。”
贺玉姝还是点头应下,表示知晓,但听见呼鹰我儿我儿的叫的极为亲热,她既为孟謦舟感到高兴同时心中也还有些许的小疙瘩,只见她转过身问呼鹰道:“你这个儿子是认的痛快,他到现在可是叫你爹了?”
呼鹰闻言脸色一黑,如丧考妣。
快马加鞭比当时出城少花了几日功夫,抵达平阙城刚刚赶上城门关闭,因出来好长一段日子贺玉姝与徐昇先行告别赶回定国将军府。
出去一段时间回来再看平阙城时觉得格外地亲切,它就像是一位格外包容的老母亲等待久归的旅人。
定国将军府外倒是有几张没有见过的生面孔,贺玉姝起初并为放在心上大大咧咧地踏进门去,府里人见到她自又是掀起一番的热闹,两位姨娘更是拉着她的手一边感叹一边偷偷抹眼泪,但这也不过是一阵的温存,夜晚迎接她的只有定国将军府的祠堂。
比起贺玉姝这边的热闹,徐昇府上则是冷清许多,丰竹见人回来伺候着用膳梳洗待人歇下以后偷偷出了府,月光照耀下的身影越拉越长。
次日贺玉姝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闺房里,在外奔波许久难得起了个晚早,梳洗完毕去寻贺夫人时难得发现贺沥并为上朝还在家中坐的好好的,一问才知因之前之事君臣之间的嫌隙已经摆到明面上,贺沥怒而辞官只不过苍明帝不许,特批了他三个月的家修养在家。
贺玉姝闻言心中也是愧疚难当,毕竟当初若不是她偷偷溜出去并且阴差阳错地落在了呼鹰手中,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念及呼鹰,贺玉姝转头又问起这件事情来。贺夫人让人去请来孟謦舟,几人聊罢当年之事也总算是有个交代,说到底不过是旁人的一出离间计,而那人几年前病故,现在都不值一提。
徐府的清晨倒是安静很多,因心疾根除他浑身上下倒是轻松不少,起了个大早在院中舒展拳脚,出了一身热汗还未收拾便有下人来报文阁老来了且正在前厅。
文端颐手中捏着茶盏,心思却不由地想起昨夜得到的消息,徐昇于他来说从来都是紧紧地握在掌中的,此次孤身一人离开平阙城因事发突然他并未安排人跟上,不过转而又有人递消息只说是贺家的那个丫头也跟着去了,文端颐心中忧思许久好不容易将人盼了回来,他一听到消息特意辞了早朝在徐府等着,亲自看看以便心安,徐昇太过重要不容任何闪丝。
徐昇出现在门口时文端颐便已经注意到了,但看着眼前满头银发的人,方才还紧握的茶盏一下子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他略带颤巍地站起身,指着徐昇,口中含混不清,“你……怎会……”
徐昇快步走上前,扶着文端颐的胳膊将人好好地安坐下来,“文父。”知晓文端颐会说什么,徐昇主动开了口,当初在开怀城那座荒废宅子后面听到的消息让他此时心中有了不同的思量,故而苍明帝所说的任务他未有丝毫隐瞒全部告知文端颐,至于这满头的白发只说是拔除心疾所致,并未提什么试药之事。
“你能为陛下做事得陛下看重,老夫心中亦为你欣喜,但伴君如伴虎,还需事事小心。你的身体如今康复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不过我倒是听闻那贺家丫头也跟着你一起去寻医问药,可有此事?”
徐昇自是不会认下这件事情的,因为他心深知文端颐对于整个定国将军府的成见,虽现在他与贺玉姝心意相通,但告知文端颐暂且不急在这一时,“儿一路未见过贺姑娘。”
观他神情之间淡定自若,文端颐只好不提这一茬,转头问起了他更为关心的事情,“你当初为了陛下办差,曾服下玉骨丹,既然是去求医问药,那此毒可解了?”
徐昇点头应下,不问天的那药也倒是神奇的很,一下子解除他所有的束缚。文端颐没有待上多久便离去了,徐昇稍微收拾了下准备进宫复命。
徐昇心疾全消这一点倒是让苍明帝看到了希望,他自幼承受心疾日夜折磨,眼下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如果心疾彻底拔除说不定寿数还多上十年不止,不过对于徐昇带回来的药方他却是慎之又慎,只命人先去研制,至于疗效如何还需人试过方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