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沉平见她近几日心绪不佳,邀她去参加世家举办的诗会。沉清乐笑他假正经,沉平却说,身为皇室中人,怎么胸中无点墨。
其实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那位莺姑娘和他说,自己不喜欢没有文采的男子。
沉清乐突然对那位莺姑娘起了好奇心,是什么样的女子惹得她片叶不沾身的叁哥留恋至此。
两人说笑间,来到了诗会。
沉清乐慢悠悠往里走,发现场上皆是京中有名望家族的公子小姐们,大家都各自聚成一团,讨论着今年诗会谁又能拔得头筹。
见她和沉平到来,纷纷行礼,有人面面相觑,似乎在问,他们两人怎么会到此。
沉平和沉清乐打了招呼后,径直往里走去。
沉清乐微微看过去一眼,看见了柳盈盈,她一个人跪在软垫上,安静地等待着诗会的开始。
沉清乐露出笑容,向她走去。
“盈盈,你也来参加诗会吗?”
柳盈盈忽觉头上罩着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是沉清乐。
她惊喜地叫了一声,“清乐。”
不好意思地绕了绕头上散落下来的发丝,她又道,“虽说我身子弱,不宜出门。但听说诗会上神仙云聚,多得是文采出众的文人墨客,就想着来看一看了。”
沉清乐笑笑,拉着她,两人说起姐妹间的悄悄话。
柳盈盈突然问,“谢哥哥这段时间可还好?”
沉清乐微微僵住,瞬间又恢复笑容,“还好,只是不知他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总是见不着。”
说话间,台上的锣声响起,宣布诗会正式开始。
两人皆抬头望去,台上列出了今日可用来作诗的主题,或可不选其中的主题,自行作诗也行,只是规定不能抄袭,不能有雷同,否则取消参赛资格。
还未开始,沉清乐已经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悄悄和柳盈盈说了一句,起身离开诗会。
沉清乐径直往里走,发现里面是一片竹林,再往里走,就看见几间破败的屋子,年久失修,无人居住。
她忽觉不对劲,正要往外走,听到了动静。
一间屋子紧闭着,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会又恢复安静,只剩下竹林中风吹过,竹叶沙沙的声音。
她蹑手蹑脚走到那间屋子旁,附耳贴墙听里面的动静。
还未听到什么,一只手拍拍她的肩膀,沉清乐脊背僵住,大声叫了起来。
那只手捂住她的嘴,沉清乐转头看,发现是沉平。
她责怪道,“叁哥,你做什么无声无息的,吓死我了。”
沉平被她的叫声吓一跳,拍拍胸脯说,“你做贼呢,嚎那一嗓子吓死叁哥了。”
两人还未说什么,屋子的房门被一脚踢开,从屋里走出两个身穿夜行衣,手持刀的蒙面人,他们拖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出来,几个跳跃间,两人消失在竹林。
最后出来一人,也是蒙面,转头扫了一眼因为害怕互相抱紧对方的两人,眼中闪过暗光。
他伸手过去给了沉平一掌,弯腰扛起沉清乐也消失在竹林中,留下一脸惊恐的沉平躺在地上,手里抱着一截竹子在空中乱挥,嘴里还叫着,别杀我。
这边的诗会,柳盈盈上去台前,正要拿那个写着咏物诗的最后一个字条,后面一人叫住她。
“站住,本小姐先看上的。”
柳盈盈转头看,只见一穿红衣的明艳女子正盛气凌人向她走来。
她不明所以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那女子正要伸手抢她手里的字条,柳盈盈躲了过去。
“既是我先拿到的,又何来你能随便抢去一说?”柳盈盈歪头问。
炎蝶舞有些恼,“本小姐看上的,抢你的又如何?”
柳盈盈因不常出门,再加上她不喜金玉,平日穿戴简朴,炎舞蝶上下打量她一番,出声讥讽,“哟,这是哪家的破落户也来参加诗会,就你那点家世才学能做出诗吗?”
话音刚落,诗会上的人都停下讨论,侧目围观。
柳盈盈目光如水,静静看着她,也不恼。
炎蝶舞见她不反驳,以为她是胆小,所以更加得意,“怎么不说话呀,你手里拿着咏物诗的字条,怎么,是想咏你家那破败不堪的房屋啊,还是你头上那几根寒酸的簪花呀。”
周围人发出哄笑,大家都对着柳盈盈指指点点。
正当炎蝶舞得意时,后面传来一声讥讽。
“那你炎大小姐又能咏什么呀,咏你那身庸俗粗鄙的衣装吗?”
众人转头看,只见两人走来,前面说话那人是端王世子沉临夏,后面之人则是小小年纪征战沙场,取得无数功名的少年将军慕云深。
沉临夏与炎蝶舞有过节,自然是有她在的地方都会出声讥讽几句。
炎蝶舞刚想发作,却看见他身后的慕云深,她立刻背过身整理整理妆容,转身作惊喜状向两人走去。
“慕将军也来参加诗会吗